这段何潮色是看熟了的,抄本所录分毫不差,可以合理推测其他内容也是准确的。问题在于:是谁有这般本领,能从羽羊神手里搞来这个?
龙大方瞟了高轩色一眼,冷冷说道:“你很能打么?大伙要不讲斯文,当真动手,你也就是打打何小弟的水平,轮得到你来耀武扬威?”高轩色的确不是龙大方的对手,过往没少挨他那圆钵似的胖大拳头,纵使面色铁青,也没敢直着脖子顶回去。
鹿希色却像听不懂两人满是江湖味的唇枪舌剑,慢条斯理地放落茶盅,妙目一凝,淡淡说道:“这儿没什么玄虚,更加不是放屁,只有傻子才不要的好处。你不要,直接出去便了,我不跟忒蠢的人联手。”高轩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差没呕出血来。龙大方与何氏兄弟交换眼色,费了好大气力才没跳起来击掌,大喊“师姊好帅”。
运古色也从怀里拿出一模一样的抄本,微眯着眼缝,沉声道:“我只想知道,这玩意是怎么来的。我可不记得是兑奖的品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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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希色伸出玉笋般的纤长食指,点了点额际。
“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凡看过的东西,通通都在这里。”朝龙大方使了个眼色。员外郎似的白胖青年擦了擦手上的油腻,从桌底勾出一只木箱,冲四人掀开箱盖,其中叠满簿册卷轴,不仅有、,就连一卷一物的不分类高级品也有,琳琅满目,仿佛又回到兑奖室中。
“这……全是你抄录的?”运古色随拣随翻,一下子还无法尽信也似,忍不住蹙眉。
“我念他写。”鹿希色朝身畔男儿努了努姣美薄唇,淡然道:“这就是与我们结盟最大的好处,情报。凡是记在我脑子里的物事,每轮降界后,我会联合应风色将它们记录下来,诸位可任意借阅抄写,绸缪规划;交换的代价,是请各位也要一同分享情报,以增加盟友存活的机会。”
在她说话之际,顾春色已率先入座,斟酒举筷,怡然自若,这时才接口笑道:“不是优先保护师姊么?若没有了师姊,断去重要的情报来源,结这个盟还有什么意义?”
应风色忍着本能的排拒与对抗意识,不与他视线交会,环顾众人,朗声道:
“‘在降界中尽力保全自己’,乃本盟要旨。非为求生,何须结盟?背离人性本能的高调,只会使盟约分崩离析而已,我不会也不该要求大家这么做。
“在不违背要旨的前提之下,须尽力保全盟友的性命,此乃本盟的第二要旨。首轮降界折去七人,要是往后难度持续增加,单打独斗绝非良策,保全自己之余,也要尽量保全伙伴,大伙联手开解使令,一起活着回来,这才是结盟的意义所在。
“第三,在不违背、第二要旨的前提下,须尽量分享关于幽穷降界的一切情报,莫忘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彻底摆脱羽羊神操控,不再无法抵抗地被召入降界仪式,乃至白白丢了性命。为此之故,我们需要的线索。”
运古色也坐下来,本欲开口,嗅到酒香菜香,冷不防夹了满筷塞进嘴里,又连尽三盅,如噬仇敌血肉,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落酒杯,阴阳怪气道:“说到底,大伙儿都是被这抄本勾来的。既如此,何不与你结盟就好,要他何用?”这“他”指的自是应风色,却是对鹿希色所说。
女郎转过俏美的小脸。“你能拿两千一百点么?拿不了点数,目录全是废纸,没点屁用。”恁谁说这话都是满满的嘲讽,但从她嘴里吐将出来,不知怎的却再也务实不过,连运古色都发不了脾气,反而凝神思索起来。
平无碧总算听明白了,一屁股坐下,回见师侄还青着脸杵在那儿发脾气,赶紧拉他落座:“哎呀,风色要带咱们拿点数哩,多好的机会!快来听他怎么说。”
至此九人好不容易凝聚共识,应风色将现已知的规则一一说明,也取出锦盒让众人传阅,只隐去半痴剑的来历未说——
须知传落的幽明峪龙喉晦明祖师,与创制出的鳌跃门龙血羡鸾祖师,或与明九钰姑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连,谁知道有没有其他的线索遗落于诸脉之中;交代得太过清楚,万一遭人刨根挖柢,反而不妙。
“泪血凤奁”使令亦如先前所言,既未违反盟约三旨,自毋须向运古色等四人揭明,这是拉开内环五人与外环四人实力差距的关键一着。
个人兑换之物并不包含在“必须分享的情报”里,应风色将小剑与雪蛛布慷慨交予众人传阅,自非为了炫耀,而是要加强“我带你们拿两千点”的宣传印象,做不做得到两说,但起码第二轮能教他们乖乖服膺领导,不致立起贰心。
除了应风色以外,余人受限于点数寡少,换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只鹿希色花一百点换了“越世之眼”,剩余八百点换了柄带剑鞘系带的青钢短剑,远远称不上精品名物,不过应急而已。
这柄短剑在女郎“归返”人世后,还不够格拥有玉石雕就的分身,乃以一块浮雕铁牌的形式显现,铁牌约拇指大小,薄仅分许,顶端凿有小孔,鹿希色穿红绳系于腕间,倒也别致。
龙大方也换了“越世之眼”,还有何潮色换的那部,剩下的四百点实在是换不了兵器,就先存着。一问之下,才发现除应、鹿之外,人人都换了天予神功,一来是便宜实惠,二来是简单易懂的说明看得人心痒痒的,“天予我取,无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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