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棍子。
言欢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旁边的那个女生,上次来挑衅她的林宵宵,她来不及多想,冲人群里大声地喊他的名字,“何遇!”
林宵宵看见她,表情说不上来,有点激动,有点请求,又好似舒了一口气,朝那个男的说,“澜哥,我只是说教训这个女的,跟这男的没关系。”
她说的很急,言欢不知道这个澜哥是什么人,让林宵宵都有点害怕,她只看见了被一群人围堵的少年扬起一直平静的眼眸朝她这边看来。她看见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一直这样静静地站着,不恐惧,不担忧,一点情绪也没有;她看见他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的眼睛,却也冷淡疏离;他的感觉又好似回到了从前,她没认识他的模样,可怕的是,他像是习惯了。
这个叫澜哥的轻笑一声,声音浪荡不羁,眼睛盯着何遇的脸,却是对林宵宵说,“宵宵啊,你不知道我跟何遇很熟吗,这么久没见了,该叙叙旧了。”
言欢没去管桃溪拉着她的手,跑进人群里,站在何遇前面,眼睛瞪得大大的,也不畏惧,“大哥,你想干什么?”
何遇皱了皱眉。
“哪里来的小妹妹,想救他吗?”他啐了一口,呵呵笑道,“阿遇,我发现小女生都愿意为你一个一个往上扑,怎么,忘了自己还有多少债没还吗?还是忘了你爸干的好事了?”
言欢感觉自己被狠狠拉了一把,就看见何遇挡在她面前冲澜哥的脸挥了一拳,撕裂了原本的平静,目光嘲讽,“所以呢?”
身边的几个人抬手要朝他身上挥棍子,被澜哥制止,澜哥抹了抹嘴角的血丝,“你没变啊阿遇,你以为你爸做的孽他进牢了就还清了?还是单单靠你和你死去的妈?别做梦了,所以你还不如一早就跟了我。”
言欢愣在原地,林宵宵也愣在原地。
何遇沉默地沉下眼看了他一会,突然一个跨身,跨到他身上狠狠地打。
言欢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狠这样失控的何遇。
看他们的老大没有还手任何遇打,那些拎着棍子的人一拥而上,朝何遇的背猛打了一下。何遇身子一弯,又被人打了好几棍。
林宵宵已经吓呆了,她错了,她根本不该找穆澜来,她只是想教训言欢那个死丫头,谁让她整天跟何遇在一起,顺便吓唬一下何遇,让他跟她交往。
她没想到穆澜跟他有仇。
耳边响起言欢撕声裂肺的叫喊声,是她没能叫出口的名字,“阿遇!阿遇——”
手边的掉落在地的棍子被人捡走,林宵宵抬头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冲进来,捡起棍子丢给言欢,然后她看见言欢从背后狠狠砸向一个人的头。
何遇一个人顾着好几个人,后背血晕染了一大片,很是吃力,眼睛瞥着言欢那边,突然看见有几个男人拎着铁棍朝言欢过去。
言欢眼睁睁地看着这根铁棍落到自己身上。
时间好像静止了,她的思维丧失了思考,一动不动。
“欢欢。”一个温暖的身体覆上来,把她紧紧抱住,护住她整个身后,也握住了她整颗颤抖的心。
那个铁棍轰然打在何遇的头上。
“阿遇!!”
医院里的走廊上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心生恐惧,手术室外的红灯还亮着,言欢低着头站在手术室外面一动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仔细看她连手都是抖的,李桃溪站在一边安慰她,脸上还有泪痕,小舅舅扶着外公进来后,跟医生询问了一下情况,便看见外孙女抽噎着有些颤抖地喊他。
何遇家的人过来时,言欢抬头看见一个和外公差不多年纪的人和旁边跟着的中年男人,她不认识,很富贵的样子,倒是那个奶奶先喊了一声,“小遇……小遇怎么样了……”
是何遇的外婆和舅舅。
跟外公说过几句后,他的外婆坐到座椅上一边抹泪一边控诉,“我就说把小遇接到那边去,这孩子非犟的不行,你看……他在这边迟早会出事!”
“妈,你少说点……”
“那个姓穆的他还是不是人?我女儿都被他们害死了,连小遇也不放过……”
手术灯砰的一声灭了,有医生出来,小舅舅跟着去办住院手续,言欢也了解了何遇的事。
☆、七
何家老爷子本来跟言欢的外公是关系很好的合伙人,年轻时候黑道事业混得很厉害,势力很大,当时穆家就是两家的死对头。在何老爷子去世以后外公便退出圈子,可何老爷子留下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何来,不仅将家产随意挥霍,还到处惹事,自己有老婆有儿子却不满足,跑去勾引穆家的儿媳妇,据说是当年□□了穆澜他妈妈。穆家人被激怒,而且何家黑道势力大势已退,开始肆无忌惮追杀他,何来消失了,抛家妻子不知躲到了哪里。
当时何遇还是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子,穆家人闯进家里的时候,何遇刚刚跟叶一歌一起回家,他看见这么一群男人在自己家里,而他的妈妈站在一群人中间,他看见妈妈头发有些乱,脸颊有点红,本来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扯出一个笑来张罗着他们,“阿来还没回家,你们先坐……小遇,快!跟小歌去他家里玩,你叶爷爷可想你了。”
妈妈说着把他俩往外赶,何遇就站在那,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妈妈,脚步不肯移动半分。
“小歌,带着小遇去你家玩一会,等会阿姨去你家找你们啊。”妈妈转头冲叶一歌说,叶一歌赶紧拉住何遇的手,带他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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