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萧瑟的意味,他低头默默地思考难道自己刚才又有什么很难沟通的地方了?没有啊……陈默无辜地列举着。
第一,他回答了。
第二,他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了。
第三,他还用了语气助词。
所以,他妈的,还要他怎么样?于是陈默同志淡定地转身离开了,可是转身之后他莫名地想到了过去,在十冬腊月里做雪地潜伏,陆臻哀号着说,天哪,他绝对不要和陈默一组,天已经够冷了,看到陈默气温还能再降三度。
陈默非常认真地分析对比,诚恳地认定他现在与人交往的热情程度已经是以前的无数倍,然而他在对比的同时不自觉地想到了方进,想到了陆臻,想到了徐知着,想起他所有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想起临上车前夏明朗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回去了有好有坏,可如果有什么事儿,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一个刚刚下岗哨的士兵向着陈默迎面而来,陈默在行走中随意地回了个礼,士兵在放下手掌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们新来的冷面死神队长居然在笑,他惊恐地转过头去看陈默,不提防一头栽进了花坛里。
陈默就是带着这样回忆往事的温柔笑意走进人间的,苗苑站在柜台后面呆呆地看着他,武警的新制服妥贴地包裹着他的身体,深绿色的布料切裁出利落的棱角让他看起来如此的高大威武,满足一个女孩在少女时期对英俊这个词的所有幻想。
沫沫在苗苑的石化期英勇地挺身而出引着陈默走向了一个靠窗的沙发位,她把菜单留下,倒了杯柠檬水过去。回到柜台的时候,破石而出的苗苑拉着她的胳臂把脸贴到她的胸口乱蹭。
“好帅好帅好帅……你有没有看到,怎么会这么帅……”苗苑做兔斯基状乱扑腾。
沫沫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陈默的脸,呃……这个基本上,帅嘛,有点儿,可是……至于吗?
“你难道不觉得他帅到飞起吗?”苗苑激动地控诉。
哦……基本上,沫沫点了点头:“还不错!”
“没品味!”苗苑丢出一个鄙视的小眼神,抄起单子,用最优雅的步调走到陈默面前。
啊,不是吧……
沫沫抚额,姑娘,你确定你现在不需要缓缓你那x级的射线吗?我怎么觉得那个男人会被你射得全身鸡皮疙瘩暴起,有如遭遇放射性物质。
她很紧张!
陈默在苗苑走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她很紧张。
脸上有不自然的笑容,眼球震颤,手指发抖,咬字过分清晰,陈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欠起身来看她,视线在瞬间笼罩了苗苑的全身,而同时让自己的身体处于一个随时可以攻击的状态。
苗苑顿时结巴了起来,七零八落地问道:“先,先生,你要……要喝点……什么吗?”
陈默愣了两秒钟,忽然笑起来,这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或者是因为新手刚开始上班,还在担心应付不了顾客,所以看到谁都紧张惶恐。陈默认命地知道自己会给身边人带来压力,现在大概又是自己某个不经意的眼神让她觉得害怕了。他于是尽力调动自己最温柔的笑容与最温和的声音,缓慢地说道:“我先看一下。”
苗苑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不动。
陈默微微扫了她一眼,他看到这女孩在瞬间流露出兔子似的受惊的眼神,陈默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不喝咖啡……”
“啊……”苗苑脱口而出。
这种失望太夸张了,几乎会让人有负罪感,陈默猜度着难道真的是新手,或者是生怕自己要走会被老板骂?
“我不喝咖啡,有没有别的饮料可以推荐?”陈默合一下手掌,尽量让自己的牙齿能露出来,极限了,极限了……
“热巧克力喝吗?我们有一个套餐。”苗苑很小声的建议。
“好的!”陈默干脆地拍板,你再不走我真的要翻脸了。
苗苑像梦游一样的回去了,陈默看了表,无聊地等待着他的相亲对象,他有点头疼地按了一下眉心,回想起他妈手上像扑克牌似的那么一大叠照片。不过偶尔出来看看姑娘大概也是应该的,至少可以让成辉看自己的眼神正常点,虽然他总觉得自己其实挺正常的。真的!
苗苑几乎是把自己扔进柜台后面的,沫沫抓着单子拽住她,说:“哎哟,闺女,你慢点儿。”
“帮我撑着!”苗苑手忙脚乱地把巧克力块扔进水浴锅。
人间的热巧克力是13块钱一杯,这样的价钱注定了它不可能是煮的,它只能是现泡的,可是苗苑认定陈默应该在她手上喝到最好的热巧克力。碎乱的巧克力块在玻璃碗里缓慢地融化着,苗苑把整块的蜂蜜蛋糕切开成块,对半剖开一刀,把刚刚调好的巧克力奶油填进去,抹平修边裱花,最后撒上粗颗的栗子粉,沫沫在旁边啧啧地:“你这得卖多少钱?”
苗苑眼巴巴地哀求着:“别说出去!”
“败家啊!”沫沫在她耳朵上拧了一下,苗苑揉着微红的耳尖傻乎乎地笑,得像巧克力一样甜蜜而温暖。
现在这块巧克力蛋糕看起来和柜子里放着的例份巧克力方块并没有任何分别,于是谁都不知道她在里面放了什么,她融化了松露巧克力做底,加了最好的奶油和奶酪,那里面还有她老爸的传世经典,以及她一颗砰砰乱跳的少女心。
苗苑用刀把蛋糕移到白瓷碟子里,她的手很稳,没有任何的波动,做这些事会让她心情平静,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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