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退到云叠山南麓。”
“不可能。”
伏魔崖处在云叠山北麓,让他们退至南麓,简直就和放他们走无异了。
白七状似苦恼地想了想:“这可怎么办,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干脆还是同归于尽算了。”说完手腕一动,那蜡丸便贴近了火焰,几乎瞬间便要燃烧起来。
寒山被惊得双拳紧握:“少主!”
宫主的面色铁青:“住手。”
白七笑眯眯地收回手注视着宫主,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但在夜阑宫的人看来,这世间简直没有比这双眼睛更令人讨厌的了。
“你可以问我问一个问题。”宫主沉默片刻,说出一句话来,“我答应你,会如实回答。”
这话说出口,众人不禁讶然。笑沧声等人想的是,明明主人有能力将他们一网打尽,为何还会做出条件交换?龙三等人想的是,一个破问题就想换他自己的命,这价格岂非太过廉价?
那么,白七的心中又在想些什么?
她是否也觉得这交换太不公平?
大约等了有一刻钟那么久,白七才再度开口。
她的回答让众人又吃了一惊:“好,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将手中的药丸给你。”
龙三是最惊讶的,小七是被下了什么降头,这种一看就亏本的买卖她怎么会做?
宫主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同意,神情平静毫无异色,点头道:“你问吧。”
这回反倒是寒山不同意了:“少主,要是她……”
“不会的。”宫主冷冷道,“若是她敢食言,我便派人去绑了她的师父和师兄,一块一块地割了肉下酒。”
白七面色一僵,咬了咬牙,这人果然不好对付:“那我就问了。”
“可以。”
白七的一双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宫主:“我的问题是,你的面具之下,到底是谁?”
白七提出这个问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无论在谁看来,这都是一个毫无价值的问题。白七现在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那枚解药,她用解药交换的,居然就是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吗?暂且不说面具之下到底是不是夜阑宫的宫主本尊,就算是,白七知道了他的身份又能如何?失去了筹码,他们即使知道真相也毫无用处。
此时的龙三与萧寻对视一眼,又轻轻碰了碰叶凛的手臂,示意他们若是情况不对,就先下手为强,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宫主似乎也没有想到白七的问题竟然是这个,他轻轻地笑了一笑,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琉璃面具反射着山谷间本就熹微的光线,显得十分璀璨耀目;奔腾的涧水依旧咆哮着,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就在宫主摘下面具的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心跳都寂静了一息。
然而面具之下,却是与宫主fēng_liú的态度、冷酷的气质毫不匹配的平凡五官。
龙三失望地撇了撇嘴,他还以为面具之下是个绝世美男子呢。
但白七、叶凛和萧寻的反应却与他截然不同。
叶凛微微蹙着眉:“是你。”
萧寻目瞪口呆:“竟然是你。”
白七点了点头:“果然是你,王复。”
夜阑宫的主人,原来正是他们曾见过的那位观云酒肆的主人——王复。
然而就在几人心神不属各有所思的一刻,却有异变陡生!
一直站在白七身后的天枢童子忽然一跃而起,劈手夺过白七手里的蜡丸扔向了对面,寒山眼疾手快地接住药丸揣进了怀中。
肖申得意地大笑起来:“现在他们没有东西可以要挟您了,小主子您看看该如何处置他们?”
王复微微翘起了嘴角,语调冰冷无情:“杀。”
话音未落,两名天枢童子竟从袖子里掏出匕首,一左一右刺向白七腰间。龙三抬脚踹飞一个,萧寻忙将白七拉开,与此同时一泓皓月般的清辉一展,正是无双剑出鞘!
几乎只是交睫之间,剑光飞起又落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位童子便殒命当场。肖申心疼得眉毛一抖,却也不敢再妄动,毕竟他花费最多心血的开阳童子还在对面,他的脸上溅到了同伴的血,正贴着墙瑟瑟发抖。
陵光见状心痛如绞:“肖已,你站远一点,保护好自己!”话音未落,竟是自腰后掣出一双分水峨眉刺,向着白七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笑沧声、花千树、寒山三人亦是齐齐上前。笑沧声对上了龙三,花千树挑了萧寻,寒山原本是冲着武功最弱的白七而来,却在半途被叶凛硬生生挡住,战在了一处。
白七抽出软剑应对着陵光的峨眉刺,见她神情有异,便假装落了下风,一边过招一边向通道深处退去。及至距离远了些,陵光才悄声道:“你们打算如何离开?”虽然她现在知道了真相,但出于本能,她还是莫名的更加信任白七,而非那个什么前朝皇子。
白七摇了摇头:“现在看来应该是出不去了。”即使他们能杀出去,此时的伏魔崖上大约也全都是夜阑宫的人。
“里面是皇陵,我想也许会有出路。”
白七闻言顿时了然,帝王陵墓是皇室密辛,建造皇陵的工匠全部要被殉葬,而在工匠中有那艺高人胆大的,有时会偷偷为自己留下出去的路,若皇陵中有出路,也许真的可以搏一搏。
“一会我会想办法放下断龙石,希望你们……能带着我弟弟离开。”
“假如皇陵里是死路呢?”白七忍不住问道。
“死,也比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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