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
陆明烨在电话另一端叹了口气,诚恳道:“神叶,你是没见过鹿鹿在冰场的样子——你要是见过,一定也会跟我一样。”
“跟你一样神经病?”
“跟我一样觉得——她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叶深极少会有像此刻这般被噎住的时候。他顿了顿,讽刺道:“你什么时候入了教?拜陶鹿教?”
忽然外面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伴着敲门声响起的,是陶鹿嘹亮的歌声。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她好像找到了趣味,改了词敲着门又唱了一句。
“小叶深乖乖,把门儿开开!”
第4章杀马特少女(四)
陆明烨还没回答,沙发上先传来一道华丽的男音。
“这不是我们清荷园小骄傲吗?”洪庄穿着一身丝滑的黑绸衬衫,舒服地坐在沙发上,扭头笑望着她,“听说你最近挺叛逆?”
纵然是清荷园这样住户非富即贵的地方,曾经的陶鹿也是让所有家长艳羡不已的女儿。不只是家长们,就连陆明烨、洪庄这些看着她长大的哥哥们,出去跟朋友吹嘘,也会提起隔壁家的小妹妹陶鹿。
像陆明烨,甚至会把她表演赛的视频存在手机里,见人就炫耀。
“清荷园小骄傲”——这个大家对她怀着爱意的昵称,时至今日,却已化作她心中的一根利刺。
陶鹿翻个白眼,恶狠狠道:“叫鹿姐!”
洪庄骇笑,不以为忤,起身走过来揉着她的脑袋,“没大没小的丫头。”
陶鹿拨开他的手,瞪向陆明烨,一字一顿道:“叶!深!的!住!址!”
陆明烨劝道:“鹿鹿,别闹了。叛逆也分情况,叶深那人太坏了。咱不跟他玩,啊。”
“那你组局还找他?”陶鹿伶牙俐齿,“要不我也不会认识他呀。”
陆明烨语塞,道:“这是我的毛病,饭局上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昨天就说不让你跟着……”
陶鹿眼睛一转,打断问道:“他人怎么坏了?”
“全方位的坏!”陆明烨夸张道:“当初离家,一走好几年,家里人差点以为他死在外面了——你说,多坏!”
洪庄见缝插针地调侃,“不像某人,闹一场离家出走,最后发现是跟沈越那小孩子去山里滑雪,待了两天就乖乖回来了。”
陶鹿红了脸,瞪着洪庄,“你闭嘴。”又问陆明烨,“还有呢?”
“反正他干过的坏事多了。”陆明烨顿了顿,收了一贯的嬉皮笑脸,严肃道:“虽然我拿他当朋友不好具体说他犯了什么事儿,但他以前坐过牢——你就该知道程度了。”
陶鹿真吃了一惊,坐牢,叶深?
她挑挑眉毛,“哦……”
“所以你别觉得缠着他好玩。”陆明烨见她思索起来,放心了些,又恢复了嬉笑,“你真要叛逆,不如跟洪庄学学——洪大公子多叛逆啊,好好的检察官不做,跑到十八线小山区去当片儿警。”他大笑起来,被洪庄一脚踹在屁股上。
陶鹿回过神来,盯着陆明烨,“不管,我还是要他的住址。”
“不行不行……”
洪庄却说话了,“我送你过去?”
陶鹿一愣,“你也知道他住哪儿?”又一喜,“快告诉我!不用你送!”
陆明烨拦着,“干嘛呢!”他没能拦住,“叶深那家伙一天二十个小时都不在家……”陶鹿拿到地址就闪人了。
“我说洪大公子!”陆明烨撸起袖子,像护着女儿的老妈子。
洪庄悠悠道:“我看她去叶深哪儿,比自己在外面瞎晃还安全点。”
“可是……”
“没什么可是。”洪庄自信道:“法律有冤假错案,我看人却从未走过眼。”
陆明烨还不放心。
洪庄又道:“前阵子她跟沈越一声不吭跑去滑雪,两家差点都报警了。现在我们至少知道她会去哪儿。”
陆明烨被说服了。
陶鹿挑了一个叶深绝对在家的时间杀过去。
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
这是她一个月来起得最早的一天,恍惚仿佛回到了过去。
计程车司机到了她说的地址附近,左看右看,抱歉道:“小姐,不好意思,咱们在朝阳小区对面——您从前面斑马线走过去?这条路不让调头,开车过去得绕挺远。”
陶鹿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定定神。
计程车司机见她没回答,以为是不同意,又道:“那我绕过去送您。”
“不用。”陶鹿反应过来,“我走过去就好。
她付了车费下去,沿着路往斑马线处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这里熟悉极了。她下意识向右侧望去——天贸大厦!
大厦一层的玻璃幕墙上,半人高的闪光标牌是那样刺眼:杨慈冰场——国家青少年花样滑冰指定训练基地。
杨慈,是曾经的冬奥会花样滑冰女子银牌得主,也是陶鹿在花样滑冰这条征途上的开蒙恩师。
从四岁到十八岁,只要不是在外比赛或者参加集训,她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训练。
不过是一个月没来,却感觉像过了一年。
“借过借过!”后面的行人掠过她。
陶鹿回过神来,才觉出掌心刺痛,她松开攥紧的双拳,摊开手,只见掌心已经被指甲戳出了青白的印子。
一队穿着蓝白相间运动服的少女快步走来,她们都身形挺拔,发挽作髻。
陶鹿别过头去——然而已经晚了,为首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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