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陈宁的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王成按律应当斩首,王父王母伤心欲绝,但王成本人却没有太大的反应。陈姑娘的尸体被他父亲接回家了,择了个好日子,寻了个风水宝地下葬了。陈姑娘的后母吴氏这次也没有从中作梗,也许她心中也觉得有愧于陈宁吧。
陈宁下葬之后,赵安平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去了一趟县衙,亲自对宋大人等人道了谢。第二日,他请叶少渊和宋乾安到酒楼小坐,宋乾安其实不太喜欢他的,一来他觉得赵安平太懦弱了,不够勇敢,二来想到那段时间叶少渊那么牵挂赵安平,他心里就不太爽。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是宋乾安更不想让叶少渊单独和他见面,于是还是陪着去了。
“我准备离开这里?”赵安平边给几人倒酒边说。
“离开,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无依无靠,到哪里不是过。我想去向郑栖良老先生拜师学艺,以前就听说他很有学问,之前一直无缘结识,这次算是因祸得福让我能接触到老先生,也算是一桩幸事吧。”
叶少渊觉得他这个打算不错就附和着说:“挺好的,刚好郑老先生年纪也大了,一个人住的又偏僻,万一有些什么突发状况也无人知晓,你过去也能帮着照应一下,如此甚好。”
“发生这件事让我感触颇多,我以前瞻前顾后,不够果断,也不够勇敢,如果我当时能鼓起勇气放手一搏,或许我和阿宁的故事会是另一种结局吧。罢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只希望你们以我为鉴,人生苦短啊,抓住机会,不要等错过了再后悔。”
“你也不要再沉溺在过去了,路还是向前的。”
“我下午就要启程了,好在距离不远,半日就到,日后若是有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赵某虽不才,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我们就此别过吧。”
赵安平和叶少渊都有些文人的毛病,说话文绉绉的,道别也是纠纠缠缠的,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最终宋乾安看不下去了,打断了他们。
“行了,又不是相隔千里,从此不见,就在邻镇,早晚会再见的,别说这么多了,早点启程吧。”
互通心意
生活又重新归于平静,叶少渊已经完全习惯了这边的生活方式,没事的时候他就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兴致来了他会画画。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很少出去,基本都是宋乾安来找他出去他才会出去,但有时宋乾安来找他两个人也只是安静的待在家里,这个时候,就算两人什么都不做,互相不说一句话,叶少渊也不觉得尴尬。虽然这样的相处状态也很好,但是对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意的叶少渊来说,这完全不够,他想要的比这更多。他想让宋乾安知道自己的心意,但他又害怕自己贸然的说出那些话会吓到宋乾安,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所以他的内心也十分的煎熬。
宋乾安这日又来找叶少渊,春日的午后人容易犯困,宋乾安到的时候叶少渊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窗子开着,暖风吹进来,桌上书卷飞起来一些边角。祈春也在迷迷糊糊地打瞌睡,他看见一个人影进来,正要打招呼,宋乾安立刻把手指竖在嘴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悄悄跟他说:“你出去玩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祈春困得紧,就听话的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虽说春日风暖,但宋乾安还是去找了件衣衫轻轻的披在叶少渊背上。叶少渊是趴在桌子上睡的,胳膊下压着一幅还未完成的画,宋乾安从他胳膊的空隙里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那画中人竟是自己……
宋乾安在看见画的那一刻脑海中划过无数杂乱的想法,最后全都变成了疑惑,为什么,少渊要画自己?他还来不及好好捋顺这些无序的想法,叶少渊却在这时醒来了。宋乾安满脸的疑惑还来不及收起,叶少渊便看了过来。虽然叶少渊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但他也没有漏掉对方眼中的疑惑。起初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宋乾安会是那种表情,但是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记得睡着之前自己是在画画的,画的是……
是了,乾安正在身侧站着,他一定是发现了,他会怎么想?叶少渊突然有些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宋乾安解释,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他信服,乾安那样聪明的人会相信自己吗?脑海中的几个小人吵吵闹闹的,一个说“告诉他真相吧。”一个说“不,他不会相信的。”另一个叫嚷着说“会吓到他的。”
叶少渊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这么举棋不定的时候。此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米,却都没有说话,都在各自想着事情。
“你……”
“那个……”
一直不说话的两人又突然同时开口说话,叶少渊觉得现在的处境真是窘迫。叶少渊突然下定决心,想要将一切都说出来,他是贪心的,仅仅是这样的陪伴完全不够,他想让乾安知道他心中所想,想每时每刻都和乾安腻在一块儿,想让自己成为乾安特别的存在……
循规蹈矩地过了这么多年,他想彻底放纵一次。虽说已经决定要放纵一次,但还是有些害羞,他想了个婉转的法子。不好意思说出来,那就写出来吧,他想到《越人歌》里的那句“心悦君兮君不知”,乾安是能懂的吧。不再犹豫,他提起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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