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知道这话问得多余,燕西楼从未失信于人过。
果然便听对方一声冷笑,“我何时说过假话?”
“唰”地一声,她收剑回鞘,干脆利落。正要转身离去,身后人又慢悠悠地启口。
“只是……你以为我不说,他便找不到你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就像竹笋,到了该冒出来的时候,就会一个个冒出来的。。。!!!
男人就像种子,春天的时候埋好伏笔,秋天的时候就可以收获一堆一堆的帅哥哥。。。!!!
战线很长,人物很多,大家忍着点。。。!!!该有的都会有的。。。!!!
☆、仓皇世间事
燕西楼次日清晨便离开了。
云止仍是在前堂忙碌,苏寂仍是在后院发呆,就好像燕西楼这个人从来不曾出现过。
今日病人较少,申时云止便关了门,却不是回后院,而是踽踽往佛堂而去。
那又聋又哑的老和尚仍在白日酣睡,满身邋遢,自己却不知理会。
云止在老和尚身前默默立了片刻,终是慢慢地唤了一声:“师父。”
老和尚当然是听不见的,只随意翻了个身。
云止望了一眼沉默的佛祖,屈膝跪坐了下来。“师父,我遇到她了。”
“她……好似遇到了什么麻烦。”
“师父……”眼帘微合,知道眼前人终是不能再为自己解惑,眸色中似有悲伤一掠而过,倏忽无迹。
终于,他向老和尚磕了三个头,低低地道:“弟子犯了痴念,弟子有过。”便站了起来,掸掸衣袍灰尘,往回走去。
回去……那个古灵精怪又骄横跋扈的丫头,不知道又有什么法子炮制他。昨天将他院子里的泥土都翻松了,也不知在捣什么鬼。她不喜欢喝药,不喜欢吃素,凡是苦的痛的,她都害怕拒绝,真是小孩子一般。
佛说百味皆苦,她显然还并不懂得。
令他惊讶的是,待回到院中,那少女已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饭桌边,一桌好菜香气四溢地面对着他。
苏寂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来来,尝尝我的厨艺。”
云止静了静,首先是观察这一桌菜里有没有肉——没有。再闻一闻有没有用猪油——似乎也没有。眸中略带了疑惑,她怎来如此兴致炒一桌子斋饭?
他坐下来,慢慢挟筷尝了一口,入口滑腻馨香,这豆腐炒得确实不错。她便带笑看他,那神态如献宝一般,只巴望他把一桌饭菜全吃个干净。待他终于吃完,擦拭口唇,轻声道:“姑娘有事?”
苏寂嘟起嘴,“事情嘛倒是有一点。”略略凑近他一些,“我想跟你学医,好不好?”
她的气息浅浅吐在他面上,微香萦纡,他向后退了退,怔怔地道:“姑娘有心悬壶,可去别处求师,贫僧……贫僧怎方便收一个女徒。”
苏寂眉头一皱,“谁说我要拜你为师了!只想跟你学一点本事,将来……将来自己给自己看伤,也不行么?”
云止沉默半晌,目中光华流转,他缓缓道:“这也未尝不可。”
苏寂原来十分好学。
她过去学剑、学毒、学杀人,无不专心致志,进境飞速,如今学起医术,自然也是一般。云止依旧不许她见人,他在外看诊时,她便只能呆在药庐里自己琢磨医书,时而给他递个物事。
如此,玉家村来看病的人都知道了云止大师的药庐里有一个助手,但那助手的样貌,却是谁也不曾见过。
一日日平缓流过,十日之后,苏寂的背伤已痊愈大半,只剩了疤痕密布,云止将裂开处又小心地以针缝合,这伤终算是养好了。
他给她的脊背缝针时,握针的手便如她握剑一般平稳,目光波澜不惊,好像面对的只是一片空白,而非妙龄少女的娇躯。她呆呆地看他许久,一灯如豆,微风徐来,她想她以后定会怀念玉家村的这些夜晚,平静,清幽,仿佛一丝纷扰杂念也不曾有。
“哎,和尚,”她轻轻叹了口气,“我要走了。”
他的手指顿了顿,终是将伤口缝合完毕,才轻轻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苏寂心头顿时无名火起,也不顾自己衣不蔽体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指着他鼻子道:“我——我陪你这么久,你就这样哼哼一声?”
为了缝针方便,她身上只着一件肚兜,趴在床上时还没什么,这一下便是春/光大泄。云止如被烫着一般立刻转过了头去,低声道:“姑娘……如有机缘,你我当可再见,贫僧当为姑娘日日祷祝,愿姑娘身体安康,一世如意。”
苏寂讷讷地拉过被子来盖住自己,虽然一向讨厌和尚的胡扯,但这几句话却未免说得她心头一软,颤巍巍地仿佛塌陷了一块。他说的实在没错,人世或走或留,周流转徙,不都是机缘么?没什么好惋惜或好追念的,不是么?
便连……便连那人,不也就这样失去了她的踪影?
轻微的惆怅间,她唤了一声:“和尚——”
突然灯灭!
她双眸登时雪亮,一把抓过床边衣衫一跃而下,衣角翩飞,剑已出鞘,黑暗中犹显出凌凌雪芒。她挡在云止身前,长剑摆出守势,清冷的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那半开半合的窗户,厉声叱道:“出来!”
但听一人桀桀怪笑,其声阴阳怪气,忽远忽近,恍似鬼魅:“苏姑娘,随阎某回去吧,公子可想你得紧!”
苏寂往地上“呸”了一声,“阎摩罗,我便知道是你!成日价装神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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