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小褂,露出一截雪白小腰,看起来桀骜不驯,吸引了场中大部分雄性的目光。
华鑫又转头看着谢怀源,见他还是面色如常地低头自斟自饮,心中稍稍适意,用酒杯掩住扬起的嘴角。
周成帝少年继任皇位,距今已将近三十年,年少时励精图治,任用能臣武将,使得大周朝一片歌舞升平,可惜年老了却越发糊涂,猜忌下臣,贪图美色,好大喜功,他不光自己喜欢美人,还为了昭显自己厚待臣子,秉持着有福同享的精神,常常给臣下送美人,也不管人家家后院起火,闹得鸡飞狗跳。
周成帝十分贴心地挨个给几位重臣都指了美人,命她们站到几位臣子身边侍酒,等轮到钟玉,华鑫本以为以他的性子,定然会欣然收下,没想到他目光若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上一转,随即笑道:“这美人虽好,不过臣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给臣却是糟蹋了,不如皇上另送他人?”
这话显然是托词了,谁都知道,钟玉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引得无数佳人尽倾心的妙人,给他要都算糟蹋了,那再给别人岂不是都如同入了泥潭一般污糟?
周成帝见他拒绝,面色不由得一沉,皇后当然要帮着自家侄子,连忙道:“大郎他家里不知道花儿朵儿,皇上快别再给他了,不然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呢。”
周成帝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皇后的,闻言缓了神色,转而对着谢怀源,指着那个看起来万分桀骜的女子道:“美人配英雄,怀源应当不会再推辞吧?”
华鑫听了立刻把脸色垮了下来,忙借着喝茶掩饰,结果不料那茶水滚烫,立刻烫得她满眼热泪,又不敢在宴席上失仪,只好辛苦忍着。
谢怀源站起身,不卑不亢地道:“回陛下,臣正在孝期,不能纳妾。”
周成帝脸色登时有点挂不住了,他虽然打的是送妾的心思,但到底没有明说,此时被谢怀源直接点出,再加上好意又一次被拂,脸色有些发黑。
谢怀源淡淡道:“说起来,阮司马才是这一次最大的功臣,皇上还是赠与他的好,臣无功无德,不敢受禄。”
这话更是刺心,皇上硬是夺了谢怀源的军权,又迟迟不给他丞国公一位,他把军权一边交给谢怀流,一边交给阮梓木,以做分化之便,谢怀流虽然死的窝囊,但好歹阮梓木给他长了些脸,可谢怀源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意指他偏私狭隘,夺了他的军权?
一旁的皇后劝道:“谢小公爷一直忙于朝事,不爱女色,也属平常。”
周成帝看了皇后一眼,声音阴沉道:“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如何知道他朝事忙不忙?”
皇后听的心惊肉跳,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劝,而站在一边的那女子有些羞愤地看了谢怀源一眼,又很快垂下头去。
周成帝冷冷道:“谢国公死时便立了身后之言,说你不必守重孝,爱卿何必以此为托词呢?莫非是瞧不上朕送的人?”
他可以在“朕”“爱卿”上加了重音,语气颇重,宴席上的一干大臣都面面相觑,心里却有些纳闷,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就是收了又何妨?至于为这个得罪皇上吗?
谢怀源正要继续开口,华鑫怕他答应了家里要多人,不答应被皇上拉出去砍了,连忙起身笑道:“这位姑娘看着可真是个伶俐人儿,我哥哥偏偏是个不解风情的,给他真是可惜了”她冲着皇上福了一福,巧笑道:“正好我院子里还缺个丫鬟,皇上恩慈,不如赏了我吧?我定然好好待她。”
皇后也开口笑道:“这样也好,既然郁陶这孩子喜欢,皇上不如就给了她吧?”
周成帝刚才闹了个没趣,但谢怀源又让他有些下不来台,此时正好顺着台阶下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带去好生使唤吧。”
华鑫一脸感激涕零地又行了个礼,然后回到自己位置坐下了。
昭宁没看出刚才那番风起云涌,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问道:“这女人哪里伶俐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又不屑道:“这起子奴婢,狐媚人还可以,当丫头我看且还差的远呢!”
这家伙倒真是什么都敢说,华鑫白了她一眼:“问你妈……额,问皇后去。”
昭宁吐了吐舌头,轻轻掐了她一把。
这一顿宴席吃的华鑫心累,连桌上摆了哪些菜都不知道,只顾关注着前面男人的席位。
大皇子是春风得意,言谈之间竟流露出几分对储位的志在必得,周成帝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居然没有呵斥制止,皇后坐在一旁面色铁青,反倒是阮梓木举止谦和,不见丝毫居功自傲。
华鑫心里一紧:不管他内心是不是如表面上这般从容,但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是个人物啊!
等到好不容易熬到一顿宴席吃完,华鑫光忙着看人勾心斗角,等到一个公公把那女子领来,华鑫这才反应过来身边多了个人,登时脑仁突突地疼。
华鑫也懒得多做废话,把人扔给大力,自己径直回了易安院听管事娘子们回报今日府中的各项事宜,她今天已经是筋疲力尽,只盼望着上床好好地睡一觉,然而,理想和现实总是相反的。
华鑫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依然高高昂着头,神态桀骜的美人,心里躁的恨不得让大力把她叉出去,但还是强忍着心中不耐,压着性子问道:“姑娘有什么事?”
那女子看着她不说话,大力脾气暴躁,忍不住推了她一下,将她推得一个趔趄,才骂道:“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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