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握笔的手一顿:“皇上想让你敲响金锣?”
华鑫叹气道:“若不是我,我也不特特来找你商议了?”
谢怀源又埋头写字:“你若是喜欢,去也无妨。”
华鑫撇嘴道:“我本来身为谢家的大小姐,已经是无限的风光了,如今又得皇后和公主的赏识,要是再在外来使节宴上大出风头,只怕要成了众矢之的,哪有天下的好事都让一个人占了的道理?”顿了顿,她又苦着脸道:“而且我还不会骑马。”
谢怀源仍旧低头圈点着公文,头也不抬地道:“第一个问题,若是你本事够大,便是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了也是理所应当,别人不但不会嫉恨,反而觉得理应如此,第二个问题...”他抬起头,冲着华鑫扬了扬眉:“你觉得有我在,还是个问题吗?”
华鑫默默地道:“...说的也是。”她想了想,又高兴起来道:“在旁的人眼里,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若是出了风头,你脸上也有光彩,指不定皇上一高兴,就把爵位交还给你了呢。”
谢怀源对她一厢情愿的想法默不作声,仍旧垂头写字,华鑫自以为绝妙,见他爱答不理,不满嗔道:“跟你说话呢,好歹也给些反应吗。”
谢怀源看了她一眼,还是决定把真实想法压下,淡淡道:“如此说也有些道理,陛下心情阴晴不定又喜怒无常,谁知会做些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华鑫怎么听怎么有点别扭,不过想到终于能帮上他的忙,心里大是欣慰,喜滋滋地道:“那明日皇后娘娘开口,我就应下?”
谢怀源淡淡地‘嗯’了一声,华鑫无趣地坐在椅子里动了动,忽然瞥见谢怀源墨砚里的墨有些淡了,便很自觉地走过去为他磨起墨来,她指尖刚触及那方雕了寒梅的墨砚,就被谢怀源揽到怀里,他的下巴随意搭在她的肩上,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她的一缕长发,淡淡道:“你刚才说什么?”
华鑫茫然道:“答应皇后娘娘?”
谢怀源道:“...不是这句。”
华鑫更加茫然:“我忘了。”
谢怀源道:“你说:咱们是一家人。”
华鑫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谢怀源伸手把她懒得更紧了些:“我们是一家人,但这种关系非我所愿。”
华鑫这才知道这句话勾起了他心中憾事,拍了拍他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我尚还年小,如今也不必担忧这个。”其实她心里也颇纠结,古代女子不必现代,方才那番话不过是安慰谢怀源罢了,以她这个年龄看,谈婚论嫁刚好。
谢怀源眸色微沉:“昨日有人来向我提亲——是辅国公家的人。”
华鑫一惊:“那你怎么回的?”
谢怀源斜了她一眼:“自然是回绝了,难道你还想嫁过去不成?”
华鑫讪笑着住了口,尴尬地缩了缩肩膀问道:“我是怕你拒的太狠得罪人吗。”
谢怀源微微闭了闭眼睛,淡淡道:“其实...我有个法子,只是对你太过委屈。”
华鑫精神一震,立刻道:“什么法子?”
谢怀源看了她许久,这才吐出两个字:“假死。”
华鑫一愣,谢怀源道:“若是你以郁陶的身份死了,便可以华鑫的身份重活,到时候你就不再是郁陶,嫁给我自然无人敢非议。”
华鑫犹豫道:“这也说不通啊...就算是我假死脱身,可这张脸还是不会变的,到时候有熟人一看我容貌行止,只怕立刻就要认出来,除非...”她忽然变色,摸着自己的脸道:“你不会是打算让我毁容吧?”
谢怀源握着她的手从她的脸上拿开,无奈地斜了她一眼道:“你倒是真会想。”沉吟片刻,他道:“你如今在镐京,已有不少认识你的人,自然不能留在镐京,可若是回了会稽,哪里无人认得郁陶,更加无人识得你,自然不必再担心这个问题。”
华鑫叹气道:“那也得等你先得了爵位再说,不然也没法子会会稽,承袭封国和爵位。”
谢怀源淡淡笑道:“我说了,凡是我的,必然都是我的。”
华鑫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怎么能让他尽快袭爵。
两人担忧已久的问题终于有了法子,尽管距离目标实现还很远,依然让华鑫欢欣不已,她心里有了目标,第二日起的格外早,精神抖擞地出发去宫里,到了宫里女学上课的地方,昭宁看她这般神采奕奕,笑道:“我还当你不乐意呢,看你这般有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华鑫道:“本来是不大乐意的,不过你面子大,想到是你在中间劝和的,就立刻乐意了。”
昭宁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挽着她的手臂道:“我母后知道了指定高兴,一会儿下了课,你亲自去见她,说是你主动愿意敲响金锣,既堵了别人的嘴,也名正言顺地拿下着差事,你可不知道,宫里有谣言说母后偏心,为了拉拢小公爷,这才保荐你呢。”
华鑫点点头,既然做事,自然要做得漂亮点,顺便让皇后记住这个人情,她想了想,问道:“不是要选两名女子敲响金锣吗?另一个是谁?”
昭宁一脸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华鑫立刻了然地点头:“原来是你,皇后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昭宁冷哼一声道:“若不是那两个女人也参和了一脚,我才懒得趟这个浑水呢,这两人本来荐了大皇子一个侧妃的族妹,好用来做人情,我见势不好,立刻就撒着娇央求父皇让我去,可恨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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