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疏忽而亡,江圭内心煎熬与日俱增。
江垣到后,就先调查此事,江圭是受江二的牵连,江二偏听偏信间谍的话,为人高调炫耀,嘴大泄露了军情,谁知害了军队,他早死在炮火之中,尸首都已找不出来了。江垣自是不愿兄长担上那等过错,江圭之罪不可免,但可轻罚,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江二已死,他虽恼怒他害人害己,可如今也只能如此,他死得极不光彩,只盼能为他遮掩几分,也好让他的孩子能活得堂堂正正,不被这般父亲所累。
江二身亡的消息一传来,江二夫人和二少奶就晕了过去,哭得死去活来。
跑到张氏这边责问,为何独独江圭出了事,张氏先不知原因,见她失了独子,忍让他几分。
元武帝怒斥江二老爷教子不当,太后尚在,元武帝自是不想江家担上不光彩的名声,可折损近万兵马的怒火却是憋不住。
江二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是悲痛一场,被元武帝骂得大病一场,他亦是老好人一般的,长子害死了这么多年轻人,他心痛又是恨不得没生过他,自觉无颜见列祖列宗,不准家中大办丧事。
江二夫人唯有这一子,如何不悲怀,又气又痛,气他死得这般不光彩,连后事都不得大办,又是后悔让他出征。
二少奶奶怨言:“都是您害了他,要他去挣军功挣军功,如今好了,人都没了!”
江二夫人大恸,可好在下头还有两个亲孙儿。
终归是亲儿,死不见尸首,她如何安心,跑去蜜娘那儿,求蜜娘让江垣把儿子的尸首运回来。
蜜娘道:“如今哪儿还找得出尸首,正在打仗,谁给你找尸首去!”
江二夫人悲痛:“那毕竟是他二哥呀!他便就忍心他长眠异乡吗?”
蜜娘冷笑:“他害死的那么多无辜士兵,家中人怕是尚未知晓他们的死活,可不悲乎?大哥受他牵连,万人受他迫害,长眠异乡,他有何脸面!”
二少奶奶脸涨得通红,有心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往日那嘴皮子最是利索的一个人,如今却是不能辩驳三分,羞得不行。
江二夫人站起来气急而斥:“那亦是你二哥!你如何能说这等子话!这人发达了,便是连自家亲兄弟都瞧不起!”
张氏眯起眼睛,站起身,她余威尚在,江二夫人往后踉跄一步。
张氏道:“他害的侯府如今踩在悬崖之上,如果阿垣战败,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阿垚没了,我们亦是心疼,可日子照样要过下去,阿垚还有几个孩子。你这般大张旗鼓地把人弄回来,是怕旁人不知他是怎么死的吗?几个孩子还要做人,待是长大了,他们如何见人!”
二少奶奶想起自己的两儿一女,悲从心底来,如果被外人知晓,她的孩子该如何是好,还不如没得这父亲!
江二夫人目光呆滞了一下,随即恼怒:“我儿定是被陷害的……”
二少奶奶大声喊道:“别说了!他的尸体回来又能怎么样,人都走了!他走了,你孙儿还要做人,有这般父亲,他们日后如何娶妻生子!”
她如今就只能靠儿子了,儿子若是毁了,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为母则强,二少奶奶拖拉着将江二夫人拖走了。
蜜娘摸着隆起的肚子,她能理解二少奶奶,可她却不能同情她,她还有的倚靠,毕竟家中不愁吃穿,若是孩子长大了,亦不愁前程。可那些因江垚而亡的将士们,都是农家子出身,他们的妻儿又该如何。
蜜娘心中有些悲凉,替那些战士,替他们背后的妻儿,一口恶意涌上来,她扶着桌子,干呕了起来。
且是这一呕,就好似停不下来了。
本来这一胎,蜜娘的反应还不大,都已经快五个月了,她以为就相安无事了,没想到快五个月了,孕期反应才正是开始。
蜜娘开始吃什么都吐,不管吃什么,硬塞进去都会被吐出来。
没几日,就消瘦了,就肚子上一块是有肉的,张氏着急得四处寻治孕吐,皇后都略有所闻,赐太医下去。
而前边,江垣刚打了一场胜仗,杀了回去,京中的士气又高涨起来。
满京城的太太们都向张氏进供治孕吐的法子。
蜜娘全试了一遍,都没什么起效,有的一天两天管用,后边也没什么用了,眼看着她一日日瘦下去,江氏急的上火。
恰是此时,老家寄了些物仪上来,有自家腌制的咸菜,蜜娘伴着粥吃,竟是没吐!
江氏喜道:“估计是想家哩!应当问问你好婆,你好婆最是有法子的一个人,哎,让他们再多寄一些东西过来。”
沈三立即写信回去,走的最快的路子。
江氏就祈求着这咸菜能让她多坚持一会儿。
蜜娘孕吐反应当真太大了,团哥儿头一回瞧见,还以为蜜娘不好了,哭到抽噎。
这回江垣不在,他有了印象,蜜娘告诉他,爹爹去打坏人了,他说话日渐利索,起先还兴高采烈,“爹爹,打坏人!带,带团哥儿!”
到如今,他日日到门口去盼望,“爹爹,回来……”
张氏心酸,待团哥儿更是疼爱。
蘇州府的东西不断地寄过来,如今天气冷了,放了冰块一道寄过来,倒也是不会坏,沈老安人法子众多,让沈大写了一整页,还亲手做了团子,蜜娘嗅着熟悉的味道,连吃了两个团子。
十月份,京城里下起了大雪,蒙古只有更冷,御寒的衣物都已经运过去了,沈三带头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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