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贡献?吃一顿饭跟个小皇帝似的,爸爸哄,妈妈喂的。现在的孩子,唉……我年轻时候,父母亲就是太上皇,说什么是什么,我呢,整天就知道跟着父亲使劲干活,多么听话;成家以后,没房没地也甘心,一点不怨恨父母;后来爹妈要和我分家,我还不愿意,心里想着是爹妈不要我了。你看现在的儿和女,巴不得一结婚就和父母分开来过日子;小伙子时候也不知道往家里挣钱,娶媳妇时候却一个劲儿地要钱买东西。买呗,世道不同了,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就是为了儿和女活着的,儿女要什么我们买什么,只要能买的起,办得到,我们就给他买,给他办,那钱啊,仿佛就不是凭两双手一分一毛挣来的,好像刮大风飘来的。不过那时候我能干啊,所以也是个好爹爹,好公公。现在,人老了,干不动了,就没人理没人见,成了多余的,唉,最好是赶快一闭眼完结了这一生。这样子谁都会说个好。要不,像我这么病怏怏活着,大家谁见了都烦,都恨。”
“是不是你儿子不养活你?”于爱军干脆问道。“你有几个儿子?”
“三个儿子,一个闺女也没有。我就觉得,还是女孩儿孝顺。可是我老汉没福气。”老人看着王金凤,满脸的喜欢。“女孩儿细心……”
“你儿子怎么没来侍候你?”于爱军问。
“没有告诉他们。”老人说道。“上次住院就一个也没来。我那大儿媳妇说:‘住院,住院,到死的时候还能把个住院费挣出来?’我听了这心里真是不受用,可是,有什么办法?我总还是要依靠他们……”
老人所说的“依靠”不知道是指什么。
“你没有老伴?”
“有,可是去年得过脑血栓,手脚也不利索。幸亏恢复的好,不然,我也不能安心在这儿住院。好歹我自己还能照顾自己,就不用她来了。她来一趟也不容易,坐客车花钱不说,她的身体也受不得那颠簸。我住院不要紧,千万别带累她也住院。要是她也住院,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我心里愁啊。”
“儿子不孝顺,你没有去村里反映一下?”于爱军点拨说。
“向村里反映?算了吧。丢人不说,我小儿子和我们村新上任的村长关系可好了。我去找他,那不是投诉我小儿子,他会管吗?”
“应该会的。当官的首先要公私分明。”于爱军说。
老人摇摇头。
“这个村长也不是好惹的,我也不敢去找他办事。”
“怎么不敢?”
“我听说,他是‘黑白’两路的高手。你看人家开的那辆车,那个好看,听说几十万呢。俺村选举那天,竞选的人也不少,后来那些人都撤出去啦。”
“为什么呀?”于爱军看一眼身边的王金凤,接着问。
“那天我们村来了十几辆那样的好车。每个车上下来那么几个光着膀子,身上刻着龙啊,凤啊的那么些图画的人物,看看就怪吓人的。那些人在会场一溜达,结果那选举场面一下子就鸦雀无声了。不要说几个候选人,原来大家都害怕呀。就这么地,那个人就干上了村长。不用争不用抢的,倒是利落。”
“他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那么厉害?”于爱军感到好奇。
“听说他在县城里办了一家大酒店。他出外多年了,不知怎么又要回来做村长。”
“他做村长,他的大酒店怎么办?”
“他还住在县城里,村子里有人替他张罗着。他有时候就回来看看。总有那么几个打手似的虎背熊腰的人物陪着他回来。我听说他在县城里果然厉害,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那是瞎掰。别说他一个开酒店的,就是县长,他也不能说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于爱军不服气的说。
“还有呢,”老人自顾自说下去,“大家都说这个新村长挺仁义的。只要你找他办事,他都会帮你的忙。我觉得这倒是不错。就是他那横眉冷眼的怪癖样子,轻易谁敢找他办事?我小儿子和他不错,他每次回来就把他叫去喝酒。还有另外几个人。村子里,平时和他有联系的大概也就那么几个人吧?其他人,躲开他还来不及呢。不过,他的确有本事,上任半年来,在村子里修了两条水泥路。听说明年还要把上山的土路修成水泥路,还要重新建设村委办公室呢。他呢,是有气魄,村里人眼前对他评价蛮高的,可是都敬而远之,心里发怵啊。这样也好,做领导的就是要有格外的威风,你看今年菜园里的白菜,没听说谁家的少了,被人偷了。还有我们村张多福,大概你们认识他,他爹的时候在我们公社就挺出名的,文革时候,因为压制走资派有功,还到县上开大会讲过话哩。他的性格像他爹,也许还厉害,大家给他起个外号叫‘张大胆’,也有叫他‘夺福’的。跟他爹差不多,他爹外号叫‘张二能’,二能什么呢?偷东西和打架呗。张大胆就是这样,看谁不顺眼张嘴就骂,不服就打。他被新村长提拔成村委会委员,变得老实起来,他负责村里的治安,有人看见他半夜出去巡街,倒是很负责任。”
“张多福?听说过,倒不怎么认识。”于爱军自言自语,“你认识吧?”他问王金凤。
王金凤点点头,但是没有说什么。
“既然你们村长这么负责任,我看你还是找找你们村长。”于爱军把话题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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