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清冷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向他走远,那一晃而过的眼中,像是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厌恶,看的盛沅心中一哽。
“等等!”他大叫着向那抹身影追去,“宋白,等等,你要去哪?”
他费劲全力的奔跑,全身肌r_ou_紧绷,但宋白却永远离他有那很长一段距离,像是怎么追都追不上去。
“宋白······”
他撑着膝盖呼哧呼哧的喘气,看着那抹素白的身影渐行渐远。
“宋白······”
他无力的在后面呼喊着,但那人却从没回过头,十分无情决绝。
“宋白······”
“小花······”
“不要走啊······不要离开我······”
盛沅的手攥住身下的被褥,指节泛白,身体微微扭动着,忽然就醒了过来,宿醉过后的头痛让他难过的抬手捂住了额头,他眼中一片模糊,半睡半醒一般。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忆起,原来刚才的,只是一场梦啊,叹息了一声,疲惫的又闭上了双眼,将脸埋在了被子里,还好这只是一场梦。
扶溪绕过了守卫,将二人带出了渊阙宫,宋白对南荒不熟悉,只觉得出了这黑压压的宫殿,外面便是一望无际的枯树林,张牙舞爪,什么都看不清。
若不是自己还有点价值,他怕是会想着龙王是不是想要将他丢在这林子里面毁尸灭迹了。
扶溪:“再走一截路,大概就可以碰上来接你的狐王了。”
她说的没错,就一盏茶的时间,宋白便看见了等候在远处的怀长龚了,以及站在他身边,表情奇怪的言长老。
怀长龚像是瘦了一圈,脸上带着病态的白色,瘦长的身子被紧紧地裹在薄薄的披风中。
他一见扶溪出现,便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两步,苍白的嘴唇微微张了一下,目光紧紧的锁在了她怀中的白狐身上。
扶溪见状,一笑,抱着宋白,冲他行了个礼:“狐王陛下。”
怀长龚的声音殷切:“白哥儿?”
他急急的向前走了两步,细长的手指向他伸去,想接过扶溪手中的白狐。
宋白看怀长龚激动的样子,心中一跳,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一只小狐狸的样子,忘了变回去了。
他灵巧的从扶溪的臂弯中跳了下去,他的毛发间,像是还沾着女子衣袖间的馨香。
怀长龚的手一顿,看见变回原形的宋白,苍白的嘴角最终还是勾起了个笑容。
他叫道:“白哥儿。”
宋白轻轻的拍了拍衣袖,微微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冲他行了个君臣之礼,唤道:“陛下。”
怀长龚见如此,笑容僵在了脸上,不仅是他,连扶溪都有些微微吃惊,她本以为二人关系定是亲密无间,但照此番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
怀长龚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笑的牵强:“表兄不用这般。”
宋白认真的摇了摇头:“陛下的身份不同以前了,这一礼,是宋白必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长龚再也不是可以任性的小孩子,他一定要知道~
么么啾,我去赶其他东西了,哭着睡着。
☆、回家
“你······”怀长龚张了张嘴,眼中一抹嘲讽之意划过,只听他像是在低笑,眼光晃晃,“白哥儿还是和我生疏了啊······”
宋白按住他的手,声音低沉:“陛下,今时早就不同往日,陛下不再是那个陌上上年了,陛下你是狐族的王,做事要有分寸。”
他是在暗示怀长龚来南荒一事吗?
只听宋白继续说:“我不过是一只野狐狸而已,一个不轻不重的人,陛下你······不用挂念太多,陛下重兄弟情分,宋白心生感激,可这情分太重,宋白······受不起,无论什么人,无论他是谁,都比不过陛下身后的狐族,还望陛下以后······不要太莽撞了。”
怀长龚的脸色白了白,他没有想过宋白居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言长老的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赞赏。
扶溪的眼眸不着痕迹的在这两兄弟的身上扫视着,他们二人真是有趣的很。
“既然人送到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狐王点头:“多谢姑娘了。”
扶溪笑着摇头:“狐王陛下还是要谢龙王陛下,公子今日这么一走,怕是明日渊阙宫就要闹翻天了。”
她说完,还捂嘴咯咯一笑,好像这渊阙宫中的事和她无关一般。
在路过宋白身侧的一瞬,她的身子顿了顿,语气还是那么的绵软:“公子莫忘了龙王陛下的话。”
宋白侧目,入目便是扶溪额前小巧的龙角:“宋白,定不会忘。”
女子嗯了一声,带着幽幽暗香,消失在了张牙舞爪的暗林中。
怀长龚的脸上重新展露出了一抹笑容:“白哥儿说的对。”
对与不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于怀长龚是否会听,宋白心中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白哥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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