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仆人怯怯地问道:“陛下,许大人他……”
慕容泓脸上一阵嫌恶,毫不迟疑道:“厚葬,对外称刺客作乱,官职由下一任家主继承。”
经过赌坊的时候,元绝代连烨取了银子,那么大的赔率,赚回来的钱再开一家酒楼也绰绰有余。
白衣少女慢慢站起来,幽灵般地跟在车后面,目光死死盯着车中人。
她许灵儿这辈子就没有为自己好好活过,现在她有了希望,就一定不能失去他。
车内,霜晨月止住了哭泣,靠在元绝渡给她的真元醒了过来,整张脸都埋在连烨胸口,不敢抬头看他。
她万般的惊惶,万般的无奈,万般的勇气,在他熟悉的气息面前都轰然倒塌。
“没事了,小月乖,我在这里。”连烨轻声抚慰,紧紧地搂住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会真的为他陪葬吗?他不相信,但是她差一点就做出来了这种事情。
轻轻拢着她凌乱不堪的发丝,连烨叹了一口气:“小月,我是不是害了你?”
“没有。”霜晨月闷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差点以为他死了,心也一下子就如死灰槁木一般了。当他活生生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只是怔住,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既然他好好的没死,她也不应该继续哭哭啼啼的了。
“你没事就好。”霜晨月抬起头,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出一块手帕把脸擦了擦,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小姑娘的脸很是白净,而泪痕犹然,大眼睛哭得有些肿,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的脸上,是故作若无其事的微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小姑娘,真的很让人怜爱啊。
连烨敲敲她的脑袋,轻声道:“记住,永远不要为我去死。”
霜晨月点点头:“我知道。”
“如果我没有出现,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连烨继续问道,虽然这个问题对刚刚脱离险境的小姑娘来说很残忍,但他还是要为。
“想办法杀了他,看看能不能侥幸活下来。”霜晨月随便束起头发,眼睛依然是无比的明亮,带着几分自信和决绝。
“那你哭那么惨干什么?”连烨逗她,“我差点以为你真的要去死了。”
霜晨月脸一红,低声道:“我怕你真的……”
她没有说下去,只用含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了头。
连烨揉揉她的脑袋,沉思道:“慕容泓心思狡诈,今晚这个局是我们大意了,看来离乱世不远了。”
“你打算怎么办?”霜晨月问道。
“静观其变,反正争来争去就是权钱二字。”连烨道,目光陡然变得深邃,“不管怎么样,护住你就够了。”
“会有很多人想杀我的。”霜晨月道,面容却是出奇平静,“我可能会崩溃,可能会疯掉,可能会像今天这样孤注一掷。”
连烨轻叹一口气:“那也没办法了,这是你生来的劫数。”
霜晨月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凑近道:“我想听好听的。”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刚刚经历过绝望,也能在下一秒笑出声来。
连烨轻声道:“有我在,你的命就不会丢在他们手里。”
霜晨月满意地点点头,在他唇上轻轻留下一吻,慵懒地靠在他身上问:“这两天,你还好吗?”
她早就想问,你在哪里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只是问了一句话。
你还好吗?一句话包含了无数带着焦灼的思念和带着泪水的关心,最终凝聚成一缕风,自她嘴里说出,入他耳,最是熨帖不过。
“我被人救了,没什么大事。”连烨三言两语地讲了讲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最后道,“那个庵距离皇城有一段距离,为什么恰好是她的门前,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泓想杀许浒。”霜晨月托着下巴,很快地说出来,“这样子许家就会分裂,那些比许浒聪明的许家人可以当官,总比一个许浒要强很多。”
“果然是过河拆桥的典范。”连烨叹道,“如果是我骤然发了这么一笔财,定然不会像他这么蠢。”
不是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就算在你手里,也会被别人抢去。
“就知道你聪明。”霜晨月娇嗔道,随后问,“许灵儿她漂亮吗?”
“戴着面纱,看不见。”连烨很快答道,似乎有些怕她吃醋,“她的迷香效果很好,如果不是我体质比较特殊,肯定赶不过来。”
“她肯定是个麻烦。”霜晨月下了定论。
“你指哪个方面?”
“都有。”不管对连烨还是对她,不管那人的动机是因为喜欢还是利益,都是一个大麻烦。
“那接下来一路都是麻烦了。”连烨叹了一口气。
他很喜欢叹气,叹气通常表示无奈,但他无奈的时候往往带着笑意。叹气这个动作在他身上并不显得颓废,恰恰相反,连烨往往是充满了信心,叹气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习惯而已。
任何人只要他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就不会怀疑他说的任何事情。这个少年,身上自然有一种让人平静的魔力,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应对的方法。
当他疯起来的时候,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怎么办?”霜晨月问。她自从清醒过来后,就一直很平静,像是早就见过了无数风风雨雨。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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