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余党试图卷土重来,秦君为保护顾修元,在那场刺杀中受了腿伤。后来顾修元请了相熟的那位神医来为其诊治,施以针灸,才算是渐渐好转。
云浓为此一直有些内疚,两年前见面时,专程向秦君致了谢。
“早就好了。”景宁笑了声,挽着她的手向内走去,“来同我讲讲,这两年你又都到哪儿做生意去了?”
早些年,云浓是不怎么管生意的,事事都甩给顾修元去料理。
可自从生了孩子后,却也正经学了起来,尤其是这几年顾修元手把手地教着,她如今处理器那些事情了也是得心应手。
先前景宁还专程问过她,为何突然改了性?
云浓将当初的事情大略讲了,又道:“我当时心急如焚,可又束手无策,帮不上半点忙,忽然就觉得早些年实在太荒废了。有许多事情,学了可以不用,但却不能什么都不会。”
顾修元乐意宠着她,她却不能再什么都不学,那种无力的境况她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云浓将这两年的见闻趣事都讲了,而后道:“我给你带了许多东西回来,足有一大箱,等晚些时候那边收拾妥当了,再让人给你送来。”
“好啊。”景宁揽着顾逸,绕着她的鬓发玩,又时不时地逗逗一旁安静的顾安,同云浓笑道,“我早些年总是不喜欢小孩子,更不想生,为此还同秦君置过气。两年前到淮安见了你这一双儿女,才算是改了主意。先前秦君还说,再见之时要好好谢谢你们来着。”
说着,她又吩咐一旁的侍女道:“带小姐和公子到花园去玩吧,小心伺候着。”
等到孩子们离开,景宁便又与云浓闲叙起来,只不过这次聊得就更自在了些,少了许多顾忌。
景宁将京中的事情都同她讲了,想了想又道:“说起来,前几日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已经有孕了。”
云浓怔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摇头笑道:“一转眼,都这么些年了。”
当年宫变,朝局天翻地覆,匆忙被推上皇位的少年帝王,如今竟然都要有孩子了。
这些年她虽不在京城,但单看民间的境况,以及断断续续听到的一些消息,也能推断出个大概。
顾修元当年并没看走眼,刘琦的确是个好的帝王。
“是啊,这么些年了。”景宁抬眼看向她,感慨道,“好在,你我如今一切顺遂,无忧无虑。”
天色渐晚,有侍女来回禀,说是酒宴已经备好。
“走,咱们吃饭去。”景宁站起身来,又忽而问道,“方才倒是忘了问,你们这次回京,是打算留多久?”
云浓饮了口茶:“这倒是还未想好。不过必定是会等到你生孕之后,我还想看看小侄子或小侄女呢。”
她的确还未曾同顾修元商量过究竟要在京中留多久,两人在这方面随性得很,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哪天忽然兴起想到别处去看看,那就再换。
景宁是知道她一贯的作风,含笑道:“那好。”
长公主府中的厨子是从宫中要来的,手艺精湛,酒也是云浓最喜欢的,等到宴席散后,她竟难得的有些醉了。
辞别景宁后,顾修元扶着云浓上了马车,一双儿女乖巧地跟在身旁。
大抵是白日里在花园玩得累了,顾逸上车之后便靠着车厢睡了,顾安看着她这模样,颇为老成地叹了口气,然后抖开披风来替她盖了。
但到底是年纪小熬不住,不多时,顾安就也睡了过去。
云浓靠在顾修元肩上,看了看儿女,又偏过头去看向顾修元,轻声笑道:“真好。”
“什么?”顾修元没能听清。
“我说啊,如今真好。”云浓挽着他的手,垂下眼睫,指尖摩挲着他的腕骨,“景宁过得很好,我有你,还有阿逸与阿安……真好。”
顾修元将她揽在怀中,低低地笑了声。
早些年,他困于阴谋算计之时,怎么都料想不到会有今日。
的确是很好。
“景宁今日问我,准备在京中留多久?”云浓喃喃道,“你怎么想?”
顾修元道:“都随你。你生于斯长于斯,若是喜欢,那咱们就长留下来。”
“这倒是无妨,我不在乎这个。”云浓抬眼看向他,“有你们在就够了。”
顾修元听出她话中的寓意,心中一动,低头在她发上落下一吻:“我亦然。”
生于何处、长于何处,都不重要。
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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