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人英沉稳道:“不需要的吧?我看他一点儿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况且……那人那个时候也不见得和现在一样。
师兄弟中排行第二,为人处世却最为内敛的严人英其实也是看的最明白的那个。
人的变化从来不是一朝一夕,但是死人却永远定格在那个时间点。
原随云没死在蝙蝠岛上,又活过了这么多的时光,足以让他和那个见不得人好的蝙蝠公子截然不同了。
对于那些娇小姐们说的话,原随云会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只是全部在意罢了。
他相信,现在头疼的绝对不会是自己!
一直以来都在伤兵营习医的太子长琴一身不俗的气质,即使在专为雅士预备的场合也不多见,此时身在军营,为的还是给那些伤兵治疗伤势,成天和药材打交道,这在从原随云哪里碰了一鼻子灰的名门小姐看来其实是很奇怪的事情。
好奇心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生出来的。
这一天,太子长琴给人治病时久违的感到不安稳,冷淡的目光落到蹲在自己旁边满脸好奇的小姑娘身上。
“你有什么事?”
闽南张姓大族里头的张姑娘有一手妙笔丹青,本人又是个娇俏玲珑的性子,从来是最受宠的那个,这一回也是殷着家里来的这儿,想来没考虑过吃苦的可能,又因为出身是武林世家,死人还是见过的,所以也没被伤兵营的情形吓到,居然有心思和太子长琴搭讪。
“我没事啊,倒是你,你是谁啊,怎么会来这里?”
张姑娘好奇的问道。
太子长琴听完她的话立刻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继续下手j-i,ng准的为手下这名将士施针化解他背部的污血。
“哎,你为什么不理我啊?你这么好看,怎么会在这么脏污的地方,我知道有间茶楼,里面有不少文人雅士,做得事最为风雅不过,要不要我将你带过去?”
张姑娘喊了半天,委屈的站起身跺跺脚:“为什么不理我啊!”
“人家凭什么理你啊,一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
就在这时,另一道略显尖刻的女音传来,在太子长琴面前显得娇俏的张姑娘顿时怒目圆睁的飞过去一道眼刀。
“薛家七娘又是你!”
都说来这里的人鱼龙混杂,一些从小就看不顺眼的死对头当然也有机会碰上?
甚至这一批娘子军里头有许多是听说死敌要来才要求家里也把自己送来,就是不想堕了自己的威风。
这薛七娘和张姑娘就是打小的冤家对头,此时碰面顿时天雷勾动地火,视线相撞都要飞出火花。
张姑娘跺脚嗔怒:“你怎么会来的!”
薛七娘凉凉道:“怎的?这里是你张家的地界还是金陵的茶馆?呦呵,居然只能您大小姐过来,我们却不成?”
张姑娘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薛齐燕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吧?”
薛七娘继续凉凉:“哪里敢啊,您可是张姑娘,谁不是卯了劲的讨好您,”说着,瞥了太子长琴一眼,也像是张姑娘一样被这一眼惊艳住了,但怔了征回神后,立马扭头冷嘲热讽,“看来这位公子要不好了,说不得明天就会被人绑到张家陪您吟诗作对。”她可不是张琴,自己可是许了人家的,不好一直盯着外男看。
不过……薛七娘惊讶的想着,此人这等好模样也怪不得张姑娘一见就粘着不放。
思索的这一会儿功夫,张姑娘被气的脸都红了。
“薛七娘你瞎说什么,哪里有你这样乱坏人家清誉的!”
薛七娘冷冷瞥她一眼:“难不成……我还说错了?”抽出帕子甩甩。
张姑娘被气的叫也叫不出来,骂也骂不出来,眼角隐隐憋出泪花。
附近人头攒动,营地里早因为来了不少生面孔叫许多人生出好奇心,伤兵营一下子多出这么多模样姣好的姑娘家,更是早早有人在外头鬼鬼祟祟,时不时偷偷瞄两眼。
过了一会儿功夫,不出意外有人过来一脸诡异的在太子长琴和两位姑娘身上看来看去。
别说,乍一看真和两女争一男的八卦剧情似的,来得那人觉得自己都要脑补出二十万字了!
太子长琴正好扎下最后一根针,再用清水擦了手,气息虚弱的士兵顿时安稳不少,合起沉重的眼皮。
“你来的正好。”
他对赶过来的人说道,接着指着薛家七娘和张家姑娘淡淡道:“把她们两个给我扔出去。”
张姑娘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一脸的委屈仿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薛家七娘倒是了然,似笑非笑的给他一道眼神,收起帕子也不用人丢,自己先走了出去。
反正她不怕自己没事干,自己可比那个没有眼力见的张姑娘强多了。
赶来的人嘴角抽搐的看着泫然欲泣的张姑娘,自己可没有长琴先生的铁石心肠……不对,我来这儿不是干这个的!
幸好及时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来传信的人松了口气道:“先生,其实是季公子寻人来找你,说有事叫您提前回去。”
太子长琴蹙起眉头,不解的说道:“有事?还会有什么事?”
按照自己对季闲珺的理解,他很少用“有事”这种词,而是不声不响的将事情解决掉。
略作沉思,太子长琴还是决定先回去一趟看看,淡淡对传信人道:“有劳了。”
传信人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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