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前有病,遇到唐诺后,他还中了毒,那个毒的名字叫唐诺。
唯爱可解,不死不消。
.[2]
我们奋力前行,逆水行舟,被不断推回,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他看着唐诺走下舞台。像是有感应似的,唐诺朝阴影处望了过来,却什么都没看清。
薛一琴在一旁问:“唐诺,你怎么了?感觉你今晚上有点不太对劲呢。”
唐诺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神不宁。”有种熟悉的感觉。
薛一琴关切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你有点发烧,回去了吃点药。”
“吃药?我有一抽屉的药呢,放开了吃。”何小安在一旁说。
“……”何小安你今天又忘记吃药了吧。
*
到唐诺研究生开学的那段时间,啼琅的事务多得不可开交。需要应尧之关注的方面,都非小我。
啼琅与军方的人事对接,应家这一辈的定位及突破,与亚西的科技贸易把关……他可以很清闲,抛下一切只图个人享受。可他是肩上负担着沉重使命的应尧之,喜怒不形于色,不能因小失大。
偏偏脑子里想的都不是那些事,反倒满心满眼装着他的姑娘。恨得他都要感慨一句,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新生舞会上,他本不会出局类似的场面,但在老战友易彩儿邀请他之后,他考虑片刻,便答应了。对方在电话里的反应,他未在乎。只是想到唐诺,唐诺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唐诺还记得他吗?
应尧之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然后便隔着人群看到了她。
他的女孩。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3]
应尧之跳了一支舞便靠在一旁,静静观望舞池中翩翩的人群。易彩儿在一旁絮叨他们的往事,偶尔说到兴起之处,应尧之附和几句,视线却是不离舞池的。
她的舞伴和穿了高跟鞋的她没差多少。应尧之挺直了身子。裙摆随着她身形的晃动而起舞,他倒羡慕了。舞姿曼妙。
他跟随着她的脚步。
像很多年前那样。
[1]韩愈,祭十二郎文
[2]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
[3]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影重重(2)
唐诺再次醒来,是在凌晨了。
屋子里开着一盏微弱的壁灯,月光绕过树梢,透过防盗网,在床脚洒下一片皎洁。
她睡了长长的一觉。
心境如同被佛龛旁铜炉檀香浸染,看前尘往事,澄澈而豁达。
唐诺睡不着了,坐起身。
关于失忆,唐爸唐妈没有骗她,她确实从楼下摔了下去。更重要的后续是,在养伤的过程中,她情绪低迷出现心理问题,最后接受了记忆封闭的催眠处理。
敬岁月一杯酒。
她讨厌年少的自己,一身硬刺又涉世未深。
再想起来,前尘往事少了些厚重感,不至于像那时那么逼兀,让人喘不过气。
唐诺开了灯,丝毫没有睡意,从桌子上挑了一本书来看。
徐行知严格禁止唐诺接触手机、网络,又怕她闷得慌,于是在她房间里放了一个小书柜,其上的书籍都是当代畅销书籍,种类繁多,男频女频均有覆盖。也不乏中外名着,横贯古今。
指尖轻轻拂过。
唐诺最后挑选了一本阿加莎老太太的《无人生还》。深山老林的深夜,看这本书增添几分阴森。从环环相扣、步步深入的剧情走向里,暂时忘却因为她和他的青涩导致丢失的时光。
那时候她过得真难受啊。
到新的环境中,发现自己成了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个。也无心和任何人来往。
每当放学后一个人回家,都隐隐觉得又生活在一种窥视之中。
唐诺想,她那个时候也是喜欢应尧之的。只是当时的她,对任何事的观念皆是非黑即白,应尧之的一切行为,在她看来已经是一种犯罪,与她受到的教育相悖,所以不可饶恕。
到受伤后,她的精神状况更严重。
小小年纪,去看心理医生。神经衰弱,整夜整夜的失眠。
……
阿加莎的这本书剧情节奏紧张,读者很容易便能代入情境。
唐诺看得入迷,没注意到开门声。
“你醒了啊。”门半开着,徐行知站在门边。
“嗯。”
窗外天未亮,唐诺看一眼时间,刚到四点半。
“醒了就好。”他揉揉眼睛,“你放心,我没来得及对你做什么。你,想起了什么吗?”
唐诺点点头。
徐行知的表情几分怪异,好奇心与理智交战,使他的两颊肌肉抖动了一下,终是没有问她被唤醒的记忆。
“我就睡在你隔壁,有事叫我。”
“好。”
徐行知站了一会儿,准备掩门退出去。突然,听到楼下“噼里啪啦”传来一阵玻璃碎响声。
有人闯进来了!
唐诺猛地抬起头,脑子里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应尧之!恰与徐行知视线相撞……看他的表情,他也意识到了!
房子四周布下密集的陷阱,防止野兽和陌生人,围墙与门坚不可破,桂婶每晚睡前都检查过一遍……
唐诺原本斜靠在床头,着急地跳下床,来不及穿上鞋,大喊一声:“应尧之!”
徐行知第一反应是想挤进房间反锁门,但唐诺房间的锁早被他破坏过无法反锁,并且唐诺那一声尖叫,让一切掩盖都来不及。他极快转移到隔壁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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