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一团袅袅黑烟。他不甘心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虚弱喘道:“明明我的黑灵剑更强,明明我也有翡璧之心的灵力,为什么?为什么?”
我冷眼看着他:“你以为将翡璧之心的灵力注入黑灵剑就够了吗?你以为你伤害了雪熙,她还能无怨无悔地帮你?”
他目眦欲裂:“我不相信姜兰紫陌就会心甘情愿帮你们!”
云繁淡淡回他:“姜兰紫陌不会,可天心会。壑川,你本可助黑曜夺取仙凡二界,做你高高在上的白虎使,得一知己红颜相伴左右,可你贪念太重,无情亦无义,就算今日你真的侥幸成了三界至尊,也必不得长久。”
壑川仰面大笑,鲜血不断从口中喷出:“到底是我败了,随你怎么说都行,这乱世,从来都只是胜者的历史。”他似乎想再看一眼黑灵剑,可终究是连偏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们出了慕娥宫,最后看到的便是望遥的降魔鞭挥下,血魔一声惨叫后,化成血雨溅落草地。可望遥在使出这致命一击后,也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血魔凶狠非常,望遥和秋槐虽合力将其打倒,却也各自元气大伤。可望遥这个情种,却全然不顾自己的伤情,满心满眼都是秋槐伤了哪里。
涟漪忍不住道:“望遥君,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望遥皱眉苦笑,眼睛却一直瞄着秋槐:“我不打紧,女孩子总是要娇贵些。”
秋槐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一不小心崴到脚,望遥紧张地去扶,她却别过身,将被他握住的袖子抽回。
望遥一怔,轻声笑道:“秋槐姑娘为何总对我有敌意?莫非我有得罪过姑娘的地方?”
秋槐冷硬道:“没有。”
望遥继续笑:“那是何故?姑娘一再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秋槐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冷薄的弧度:“望遥公子对其他女子也是这般说的?”
望遥冷不防被呛住,嘴唇动了动,眼神深邃如水,秋槐轻轻吐出几个字,却似冷风过境,彻底吹白了他尚存一丝血色的脸。
她说:真教我恶心。
云繁握紧扶住望遥的手,眼里是疼惜与不忍:“再多给她一些时间。”
望遥却仿佛毫不在意地一笑:“是啊,等战争彻底结束了,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前方秋槐近乎决绝的背影单薄而孤勇,远处是长风城阑珊的灯火,点点光明连成一片思念的涯,在浩渺的星空下无声诉说着亘古绵长的情意。
整整三天三夜,仙界都笼罩在一片黑暗的永夜下,魔军肆虐、妖兽横行,睁开眼,眼前是滔天的火光和崩塌的山河,闭上眼,耳边是数不清的嘶喊声哭叫声……窒息的恐惧和折磨仿佛无穷无尽,不知何时方到尽头……可这黑暗到了极致,我们便相互告慰,黎明就要来了。
到第四天的时候,我正在不周山山脚的密林里与一只蜘蛛精斗得你死我活。
忽然之间,凄厉无比的嘶叫一声接一声破云而来,天边开始出现了一点白光,渐渐地,那白光越来越亮,就像是山川河流的仙灵都听到了召唤,自九州大地潮涌而至,那白光亮到了极点,刹那间化成无数华光,似火树银花席卷天地——
我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欢呼声,那欢呼声竟有点让我不知所措。
本与我打得眉飞色舞的蜘蛛精扔下兵器扭头就跑,我无心管他,腾起一朵仙云升到半空,久违的蓝天白云令我一阵目眩神移。
周围花花绿绿的身影,我虽一个都不认识,但他们鲜活的笑脸和挥舞着的臂膀,都让我有一种强烈的去拥抱他们的渴望。
面颊上落下一滴水,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头顶飘着几根银发的矮小老头,他拿着一块巨大的红布,拼命擦着自己的鼻涕眼泪。
见我望着他,他挥了下手里的红布,边哭边问我:“你要不?”问完又不知从哪掏出一块绿色的布,“我还有其他颜色。”
我摇摇手,他将一块粉色的抛给我,道:“小姑娘家的,还是粉色适合。”
我伸手没接住,那粉红色的布就被风刮到了别处,随风翻卷,犹如满载生机的绣球花,飞向了遥远的云端。
而那云端尽头,一朵五彩仙云飘来,云上立着一个含笑的青年,明亮黑眸,若柳长眉。他朝我招招手,我急忙驾着仙云飞过去,结果飞得猛了点,仙云直接撞在他脚边。
我撑着他环住我的手臂,讪讪笑道:“风太大,速度和力度都不好控制。”
他又想弹我的脑壳,我及时避开,撇撇嘴:“都说了脑袋会变笨的。”
他畅快淋漓地笑着:“变笨了有什么打紧?左右都是我要了。”
我想了半天,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驳,他只看着我笑,我脑中灵光一闪,凑到他身前仰起头道:“变笨了就没人给你做雪花燕窝粥了。”
他将我额前的发拨开,语调轻柔:“变笨了,我做给你吃。”
我嘿嘿笑了笑,左右看看问道:“秋槐和望遥没和你一起?”
他闭上眼捏了个诀,过了会儿睁眼回道:“望遥在水木湖。”
水木湖是离不周山不远的一处大湖,风景幽美,终年常春,我点头赞许:“不错,特别适合幽会,我们跟去看看吧。”
云繁似有几分无奈:“真的要去打扰别人幽会?”
我语气坚决:“不是去打扰,是去提意见。这种事情,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看不清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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