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说笑呢。”何家贤起身,急忙擦了满嘴的油——她还以为方老爷要吃过晚饭才过来呢,看来是刚回家就过来了,他对儿子还是很上心的。
“父亲。”何家贤行了个礼:“四弟想吃晚饭。是不是啊。”何家贤回头,冲他一眨眼。
方其凯傻了,却又不傻,立刻点头附和,他以为是演戏:“是啊,我跟……跟二嫂说,我想吃饭。”
“那就好好吃饭,你瞧你瘦的。”方老爷松开了脸:“吃完饭听你二嫂的话。”
“嗯。”方其凯受宠若惊,方老爷从没有这样好声色对他说过话,每次都是骂起,要么就直接动手。要不是姨娘护着,他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了。
“明儿个我再来看你。”方老爷说完这一句,就走了。
方其凯品味着这一句话,半响不作声。
吉祥又重新端了饭菜来,方其凯一声不吭的吃掉了,看也不看何家贤一眼,自觉回到房间里,谁也不理。
沈姨娘来看她,被何家贤拒之门外。沈姨娘要哭闹,何家贤指指她的肚子:“每天一碗绿豆汤,有没有坚持喝?”
沈姨娘只能恨恨瞪她一眼,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吉祥端来饭菜,在门口:“四少爷,吃饭了。从今天起,有人来给你讲故事,要是你能在午饭前知道故事讲的是什么,午饭钱就免了,还免除沈姨娘五两银子的债务。要是你听懂得多,还能倒挣咱们的银子。”
没有动静。
吉祥有些焦急,何家贤示意她打开门看,却见方其凯满脸泪痕,眼睛红肿的还在酣睡中。
“你晌午再来说一遍。”何家贤叮嘱。
没等到晌午,方其凯已经将门敲得咚咚响:“小爷要吃饭。”
吉祥忙到门口,把早上的话说了一遍,方其凯听到最后一句“倒挣银子”,眼前一亮,不言不语走了出来,随吉祥到正屋的小桌子上吃了饭,然后,何家贤开始讲故事。
第一个,讲鹿乳奉亲。说春秋时期的一个人,为了给母亲治病,需要鹿乳。他因此穿着鹿皮混在深山老林,差点被猎人射杀。
方其凯听了一遍,又问了一遍,才道:“没意思。”
“没意思也要记住,今天就讲这一个,记清楚了吃午饭。”何家贤不理她,叮嘱胳膊还没完全复原的红梅:“他能复述了就来告诉我。”
方其凯饿得晕头转向,而红梅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于是大眼瞪小眼,瞪到傍晚。方其凯最终妥协,吃上了晚饭。
方老爷来了。
方其凯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不再说话。
何家贤笑着:“四弟今天听了故事,要给父亲讲呢。”
方其凯低着头不说话。
“今天学的是鹿乳很好吃……就是说有个人想吃鹿乳,于是花银子去买……”何家贤胡说八道。
“不是不是,是鹿乳奉亲,讲的一个人孝顺母亲的故事……”方其凯由不得何家贤胡言乱语,急忙反驳,哼,臭女人,你也有犯错的时候。
“很好。”方老爷笑眯眯的走过来,摸一摸方其凯的后脑勺,“明天我再来,瞧瞧你又学了什么。”
何家贤的眼睛完成了月牙。
躲在一边看的沈姨娘,悄悄摸了把眼泪。
第三日没有前两日的剑拔弩张,方其凯按时间起来吃了饭,听了故事,一遍又一遍的复述,等待何家贤首肯了吃午饭。
一日下来,学了两个故事。
方老爷过来看时,方其凯像是一个爱显摆的阔人,有些得意的把《陆绩怀橘》和《黄香温席》的故事讲了,身上带着孩童的天真。
何家贤笑着道:“下午听黄香温席的故事时,四弟说,要是父亲觉得冷,他也愿意给父亲温席。”这是一句她自己编的马屁。
方老爷却信了,孩童吗,都是天真烂漫的。他有些激动的瞧着方其凯,拉了他的胳膊将他拉到身边:“好孩子。”
人大多是疼爱幼子的,方老爷也不例外。只是这些年,方其凯的顽劣混账,让他太失望。
“你就继续跟着你二嫂学习吧。且莫胡闹。”方老爷叮嘱,对何家贤点点头。
“我学好了,父亲会天天来看我吗?”方其凯终于胆子大起来。
“……”这几日是答应了何家贤,以后怕是没这么多时间。
“父亲,请过来说话。”何家贤将方老爷请到一边,把自己的打算给他讲了,却并没有说方其瑞不打算读书了,只说家里出仕的人越多越好,方其凯很聪明,能够举一反三,可大力培养,请方老爷配合。
方老爷沉吟半响,才对着方其凯点点头:“那你好好学,我每七日检查你的功课。”
方其凯笑了,露出两个缺了的大门牙。
“她真的把四少爷调教好了?”陈氏生气地问。
芍药不敢说话,怕陈氏的怒气牵连于她。
陈氏便知道这是真的了:“反了天了。”
金娘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出主意道:“要不,把四少爷要到您身边亲自教养?”
“若是我教养的不如她,你觉得老爷会高兴?”陈氏觉得金娘子提不出什么有用的主意,气得瞪着她:“一个两个的,都不顶用。”
“奴婢倒是觉得,这事儿不需要着急。”金娘子说出心里话,刚才那个主意其实是随便出的,并没有放在心上:“把一个顽童教育成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爱抓这棘手的事情,就扎得她满手流血便是。”
陈氏瞪她的眼神温和些了:“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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