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对着镜子抿一下鬓角刘海,整理衣襟旗袍走进会客室。
王豆豆见盈月穿过天井,身披太阳光束更加艳丽迷人。他想起某年树林打猎飞过枪口一只色彩斑斓的锦鸡,华丽的锦鸡立于枝桠间歪头看侧脸举枪瞄准的王豆豆,毫无惧意,也没飞走,而是展开羽翼在枝桠间跳起欢快的舞蹈,嘴里咕咕叫个不停。王豆豆松开扳机,没有射杀,静心观看,发现锦鸡竟然如此美丽动人。
他看着盈月穿过阳光地带联想到色彩斑斓的锦鸡,是因她紫色旗袍绣满了锦鸡羽毛般的绣图,花边金箔丝线在她提膝落脚的美妙律动中散发道道金光。
盈月进了厅内,他的目光仍死死盯她旗袍前襟图案,似乎要寻找出阳光下光束的来源。当他醒悟自己失态时连忙起身说道:“太太好。”
“嗯。坐吧!这几天又要辛苦你了,瑞轩出门你要担当好家院的守卫。”盈月语调冷静,透着主人的威严。
她双手优雅的互握着,王豆豆谦恭之态愈加使她舒展了肩背。
“太太放心,这是我份内的事。”王豆豆略略定了神,他没再落坐,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借出门之机塞进盈月手中。动作很小也隐蔽,因为盈月进门后一直是背对着门,在擦身而过时不经意的触碰不会引起别人猜疑。
王豆豆下炮楼回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想到如此一着。
盈月不知道他塞进手心纸包里是为何物,但她意识到与自己有关,没声张用手帕掩了放入袖中,耳听他脚步穿过天井这才转身走出客厅回房,掩不住一颗心嘣嘣乱跳。
菊妹仍在房里等她,见她回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盈月。
“没说有事,但神情确如你说有些古怪。”盈月说。
“老爷到底为何事不声不响就走了。”菊妹仍在抱怨倪瑞轩。
“芦叶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盈月说。
菊妹闻言低垂了头,触到了隐痛,她忽而想起母亲常骂父亲的一句话:老爷不正,小鬼作乱。
两个女人面对无言各想心事,菊妹叹息一声回房。
王豆豆给了盈月一包中药。
盈月没想到王豆豆这些年来一直知道其中秘密,却又藏着秘密。
药己变色,但她一眼认出夹杂在人参中的另一味药:藜芦。此时已呈黑褐色。是它要了刘少堂性命,原本以为这个世上只有她知道这件事,永远不为人知,直到被带进棺材,然而事隔几年竟被揭穿真相。
藜芦与人参合用有毒可致人命,是在南京怡春堂见鸨母用此方法对付那些得了病再无能力赚钱的女人。她见过一些年老色衰或得了绝症的女人服了药后狂泻狂吐致死的惨状。病者只知人参大补哪里知道大补之中隐藏着杀机。
刘少堂临死时的惨状她见到了。此时手棒药包再度回忆当时情景,一阵心悸,慌乱中将药包塞在枕下,觉不妥复取出掖于怀里。
王豆豆今天将秘密拿出来虽没公布于众,明显带着试探或投石问路,那么他究竟想干什么?目的何在?,最新最快更新,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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