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吃住没工资,什麽时候还清账,去死还是跳槽,随你。”
吴潇之所以一直与吴建国关系不和睦,归根到底还是两个人性格太相似,都火爆。可是同时也都是绝不推卸责任的人。
吴建国欠了钱,打算拿命偿,吴潇欠卫诃的人情,他也做不到用死亡来逃避。
世事太无常,谁能想到当初那麽仇视的少年,却是他家破人亡时唯一伸出援手的人。
卫诃却不在意吴潇是怎样想的,如果还他的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他是不介意做债主的,但是吴建国为吴潇留下的那笔钱,只能暂时瞒著他了。
吴潇需要一个强迫自己站起来的理由。
韩予脸色苍白,不敢相信仅仅是几天的时光,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他不敢想象吴潇究竟是怎麽断著一条腿,求所要债务的人离开的。
为什麽他偏偏要选在这样时刻愚蠢的出走?如果他一直陪在他身边,也许能让吴建国安宁的走完最後一程。
紧紧咬著唇,他後悔自己走的太草率,完全没有顾及到别人。
他手里紧紧攥著一张银行卡,也是在听卫诃说吴潇欠债的时候,才猛然记起吴建国曾经塞给过他一张卡,现在一想,当时吴建国的神情憔悴,是被逼入绝境时的疲惫,如果他多注意一些,是不是这些惨剧就能够避免了?
人总是喜欢对於无法改变的悲剧做出假设,以为自己再有一次机会,就能够改变什麽。
可惜现实中永远不存在如果。
作家的话:
今天写这一章的时候
看到丹蔻留言说小潇好惨
然後我痛定思痛的想了一下
发现我的确是经常让攻受被生活压迫
在想我会不会是个後妈= =
不过有一点我坚信
受过磨难的人才更懂得珍惜美好
因为他们的幸福更来之不易
所以不管怎麽样
我都会让他们最後幸福的= =+
第一百零六章
韩予还很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看到吴潇时的情景。
那是他第一次被卫诃的老师“请家长”,而且是因为自己儿子跟别人“抢女人”斗殴。
卫诃的性格他很清楚,虽然还是小孩子,但是他的儿子个性沈稳,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就算是早恋,也不可能主动跟“情敌”动手。这麽一想,自然所有的错误都被归结到了另一方身上,只是气小孩竟然真的背著他早恋。
人都是这样的,总是下意识的护短,自己的都是好的,错的是别人。
所以潜意识里,韩予没看到吴潇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少年该是一副凶恶跋扈的样子。
谁知道真的见到了,远不是自己潜意识里那样。
可能是被打的很惨的缘故,一张脸红红绿绿的,缩著肩膀躲在角落里任由吴建国骂著,眼睛里虽然带著一丝不服气,可是也不敢反驳什麽,显得有些可怜。
可是那时,即使被打的连容貌都看不出来了,也是有生气的。
韩予站在吴潇的卧室门口,看著正坐在轮椅上发呆的青年,有些鼻酸。
他打开门已经半天了,但是屋里的青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来到,只是愣愣的盯著放在桌子上的照片,半天,连动作都没有换一下。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打进来,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但是背对著光线的那一面,却是一片让人窒息的死寂。
韩予慢慢走进房间,站到吴潇身後,沈默了一会儿後,低哑著声音,道歉:“对不起……那时候我不在。”
吴潇就像没有听到一样,静静的坐著,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韩予轻叹。
……不理他也是应该的,毕竟在吴潇最无助的时候,他却不知在什麽地方,自我纠结著。
两个人就这麽一站一坐静默在房间里,韩予很无措,明明知道该说些什麽来安慰一夕之间失去所有的孩子,但是却觉得在生死面前,什麽样的语言都是无力。
这时护工推了门进来,推著吴潇去客厅,扶著他学著用双拐走路。
卫诃买的这套公寓虽然没有卫剑禹的别墅气派,但是也非常宽敞,因为不常住在这里,家具都很少,有足够的空间让吴潇练习走路。
吴潇依然不说话,但是让他做什麽,他都会顺从。他的双拐用的还不是很熟练,摇摇晃晃的,随时都能摔倒的样子,让韩予在旁边看著,心里捏著一把汗。
“小潇……不肯跟我说话了……”韩予对身边的青年低声喃喃道。
卫诃不怎麽意外的点头,“从葬礼之後,他没有说过话。”
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不是只针对你。”
韩予并没有因为这句安慰而变得安心,反而更担心起来。
如果只是针对他一个倒还好,可是如果是自闭,那就糟糕了。──他比谁都了解自闭的可怕,那完全是将自己隔绝起来,拒绝所有人的接近。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许是一种自我保护,可是同时也拒绝了任何能够走出绝望的可能性。
“要是一直这样怎麽办?……不然请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
卫诃摇头否定,“不用,他现在什麽也听不进去,如果是男人,时间长了,他自己会撑过来的。”
韩予哑然。
的确,失去亲人这种事,外人除了安慰之外,的确什麽都帮不了,谁都没有能力让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
也只能靠时光来治愈这种伤痛了。
他低声叹口气,看著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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