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酒喝的有点上头,我去洗手间解决了一下,又洗了把脸,就打算离开了。
在厕所门口撞到到一个要进来的男人,这男人比我高了半个头,孔武有力,看起来很是强壮,穿着也很讲究有派头,沉重的男人喘息,小麦色的肌肤处处透露着健康的气息。
“不好意思。”我瞄了他一眼,觉得他有点眼熟,也没去细想,就要走了。
“秦政?”
竟然从他嘴里叫出我的名字,我又回头仔细打量他,不用在脑海里慢慢搜索,他的名字一下子就从记忆深处蹦到了我的嘴边,是沈强,从少年到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自从他高二辍学以后,已经好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里。
“啊,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消费算是比较高的酒吧,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口无遮拦,竟然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了,说完以后我尴尬地立着然后赶紧转移话题,“这么巧啊。”
“是啊,好巧。”他颇不以为然地笑笑,似乎没听出我话里隐含的意思。
我有点尴尬地解释道:“跟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过来的,我就要走了。”
“是么,我也准备走了,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就找了个便池开始解决。
我竟然就真的站在那里等着他,可能是因为他的那句有着命令意味的陈述句没有给我拒绝的余地吧,我想。
他洗了手,他的手指修剪得很干净,但是有点粗糙,看来这些年,他吃过不少苦。
他点头示意可以走了,就在前头带路,我也跟着出了酒吧。
刚从嘈杂中出来,外面显得无比得安静,我想回去了,但是又想跟多年不见的朋友多待上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认出他的一瞬间,我心里是高兴的,他第一眼见到我就能叫出我的名字,我也高兴。
“你饿了么?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他指了指路边自己的车。
是一辆大奔,大车倒是真的很符合他的气质,我从善如流,上了他的车。
他带我去的是以前高中学校附近的小饭馆,许多年没来,这里已经变得不认识了,从以前的杂乱无章,到现在的井然有序,而且数量庞大。
没想到这里的小饭馆到了凌晨竟然还在营业,生意竟然还很火爆,想想以前到了十点钟放学的时候,除了个别小吃摊,其他的基本就已经收的差不多了。
“这里现在又有了s大的分校区,晚上挺热闹的。”他拿着菜单点的都是大荤的菜,看我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小时候r_ou_吃得少,现在都补回来。”
我也笑了,他把菜单递给我,我从没吃过这种小馆子,我父母从不让我在外面吃这些东西,可能越是被禁止,就越是好奇吧,我竟然期待着饭菜的味道。
我点了两个菜,一个酸菜鱼,一个r_ou_末茄子,这两个菜都很好下饭,我是真的饿了。
等菜的时候,先要了一盘花生和毛豆,还有一打啤酒,他让老板自去忙,很娴熟地拆开我们的清洁餐具,用热水烫了以后,把多烫了一遍的餐具放到我面前。
我客气地道谢,只见他起开了啤酒,先给我倒了一杯,又自己倒了一杯,还没说什么,我们就先碰了一杯,算起来,我们竟有十三年没见过了。
从来没喝过这种啤酒,味道竟然不错,麦芽的香气和酒味融合的也很清新爽口。
他又给我俩续上酒,才边吃边聊这几年没见面各自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我高二的时候我爷病了,我想着我成绩也一般干脆就辍学吧,还能省个学费生活费。没想到辍学以后找不到工作,就只能跟着我爸,他扫街,我帮他收废品。”
“原来是这样,那你爷爷还好吧?”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能客气地寒暄接话。
他拿起毛豆剥着吃,我看他吃得香,也忍不住拿起一个豆荚剥豆子吃,就是用盐水煮的毛豆,咸淡适中,清香可口。
“没了,没治好。我跟我爸欠了一屁股债,那几年过年吃饭的时候亲戚朋友都能来挤兑。”他说话的时候注意着看我的脸色,看我只是静静地听,没有特殊的神色才又继续说:“后来我就自己去收废品到废品站去卖,沿街收太费时间,也收不到什么好的,我就去小区里收,那时候不懂,小区里都有固定的人收,挨了几顿打。”
我有点不可思议,没想到收个废品还上升到打人来竞争了。
“呵,后来我学聪明了,就找物业去商量,我一开始去找高档小区或者别墅区,那里有钱人多,丢的东西也好,没两年我就攒了不少钱。”他又要跟我碰杯,我赶忙两手端着啤酒跟他碰杯,“我之前在别墅收废品,还见到过你。”
我惊讶地看着他说:“那你怎么不去找我?”
“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吧,呵。”他边吃边喝一回儿一瓶酒就没了,说的云淡风轻,像是说一场别人的故事,“我现在开了个回收公司,还弄了个二手市场,公司里那些人还搞些循环利用之类的,我也随他们做,效益还行。”
饭店里人生鼎沸,周围都是年轻的大学生男男女女,说笑起来那么张扬肆意,我们两个站在青年时期尾巴上的社会人士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叔叔怎么样?”我跟他碰杯,“说起来也是很久没见到叔叔了,身体还好吗?”
“老爷子身体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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