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梦醒了,她只是她,是慕北。
而慕北只有傅骁。所以她等着他来,娶她回家。
可是慕北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许多年。
等到她猝不及防地被炸|弹高高抛起在阿富汗的战场上,等到举目望着黄尘滚滚的天空,等待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来临。
落地那一秒,真真疼得五脏俱裂。
可慕北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她望着辨不清颜色的混沌天空,眼前忽然现出男人明朗的笑。
笑容一如初见时那般,干净,温柔。他的眼很亮,眼底藏着对她的喜欢。
傅骁,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
念及此,她哆嗦着手,摸出手机,屏幕上血迹斑斑,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索性,还能用。
她终于找到傅骁的电话,拨通。
等待的时间里,慕北静静听着话筒里的忙音,都觉得好幸福。
许是心有所念,必有所感。
下一秒,平日里总是因为转接,需要等待很久的电话,竟然很快被人接通。
然后,话筒里传来男人一如既往的笑声。
“阿北!”他唤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慕北如此说。
傅骁嘿嘿一笑,明明参军多年,他早敛下心性,学会稳重从容,此刻却笑得像个孩子。
“这次回来,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是要娶我吗?”
“你怎么知道?”
“我答应了。”
慕北看着战火上迷蒙的天,笑得格外开心,“傅骁,我很想你。”
“那就快点回来。”傅骁依然咧嘴在笑,“阿北,你真的愿意嫁我吗?”
听着他不甚自信,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的声音,慕北狠狠地点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愿意啊!我愿意的。”
“那你快回来!这个月底发了工资,我就能给你买那枚你最喜欢的戒指了!”
他知道她最喜欢的戒指价值不菲,却一直顾及着他,从未轻易显露。
但这辈子唯一一次婚礼,他想给她最好的。
“好啊。”慕北的声音越来越轻,“傅骁,我很高兴,今生能够遇见你。”
从少时相遇,相知,相伴,相爱。
我所有的第一次,都冠你之名姓。
让我不再如浮萍,飘零世间。
因为我知道,只要你在,我心可依。
傅骁,傅骁。
上帝知道,我爱你。
慕北不舍得主动挂断电话,傅骁也不按结束,两个人就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静静地,好像彼此守在一处。
慕北想,她真是爱惨了这个男人啊。
而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似乎也爱惨了她。
可是怎么办啊,傅骁。
这一次,我恐怕,真的等不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慕北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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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在忧愁,新文《等》那边的糖,可怎么写啊~
☆、温爷爷(完)
春去秋来,慕北已走了两年。
某日,温爷爷八十大寿刚过,忽然叫来温东。
“东子,小北还在美国吗?”
老人家捧着一壶热茶,老神在在坐在藤椅上,目光却直直透过窗子,望着外面的园子。
那里种着一颗小树,不粗壮,却难得笔直。
是慕北小时候,温爷爷给她种的枣树。
温家的孩子出生后,每人都有一棵这样的树。
是父亲们亲手为自己的孩子种下的。
温东种的是榕树,温南种的是松树,温西种的是柏树。早已长得高大粗壮。
只有温北选的枣树,种的最晚,是她来到温家那年,温爷爷和她一起种的。
温东低着头,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不敢看温爷爷的眼,
温爷爷年纪大了,近年来身体又一直不好,家里人不确定他对小北这孩子究竟有几分看重。是以一直没敢将温北的事告诉他。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
每年,温爷爷生日那天的凌晨,慕北都会给温爷爷发信息,或是讲身边的趣事,或是说最新听来的笑话,短信的最后,祝他生日快乐,要注意身体。
这个习惯,自慕北十岁那年,来到温家,从家里阿姨的口中得知温爷爷的生日后,就一直延续到她离去。
即便那些年被温爷爷厉声赶出家门,这短信都不曾间断。
可是就在去年,慕北的短信,忽然就停了。
初时,温爷爷想着,慕北一个人在外面生活,怕是工作太忙,或是采访的地方信号不好,才没顾上祝他生日快乐。
可是等了许多天,慕北都没有再发信息来。
温爷爷才觉得,恐怕是小丫头见他多年不回应她的短息,生了他的气。
可他岁数一大把,断然没有先服软的道理。
所以忍来忍去,就忍到了现在。
生日过去多日,手机里依然没有慕北的短信。
这小丫头,怎么气性这么大啊?还倔!和她爸一模一样!
可到底是自小,精心养在身边的孩子。
老爷子心里,又不免柔软。
小北和他爸到底是不一样的。
女孩子软和听话,比家里养大的男孩子,贴心!
东子他们几个小子生日时,就只知道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只有小北,会软声笑着,对他说,“爷爷,生日快乐!要每天开心!身体健康!”
“东子啊。”
温爷爷看着身边已长大成人的长孙,慈爱的目光,有遗憾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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