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侧了侧头,i.k没有睁眼,但judas知道,他在听,于是,他决定把一些他从未对人说过的话,说给i.k,就算是,因为他们有着某种缘分吧,不过,恐怕i.k十分憎恨这缘——
“我信。其实,你不用为难自己,能和爱人再一起,哪怕全都是痛苦,也是种幸福。但这却是我不能给他的。我想,这是报应……”
“国王陛下,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你想私奔?”
他的父亲终于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但医生仍旧说,这并不能让老爷子可以活着看到来年的春暖花开,一切只是暂时的,于是,家族里的老者和一些掌握权势的人,又开始乱了起来。倒不是为了老头子的病,而是在争下一代的家族族长的宝座。可此时,最有可能“继位”的“太子爷”,我们的迩纯先生,却是乘人不备,带着就国王来说还算年轻的贵族男子从后门溜了出去。
坐在自己的黑色跑车上,迩纯一边单手轻松的开着车子,一边将一张英文老歌的cd放在车载音响中,燃了支香烟,扮出几分诧异问着一旁郑重其事的年轻国王:“陛下,不是我的耳朵有毛病吧?想做温莎?”
国王陛下也拿了支烟,不抽,只是放在鼻息前嗅着。他是被严格教育出来的贵族,并且,在judas侯爵十分强硬的态度管束下,这些伤害自己身体的恶习,一直都离他万里,只是,侯爵抽烟,闻到这样的味道,总会让他想到judas身上的烟草味。他回头,端详带了墨镜的迩纯漂亮的侧脸,所答非所问:“你不觉得,你和你的ik那种千古绝唱的恋情在艺术上很完美吗?”
国王猜想,迩纯一定是归心似箭了,公路两旁的风景呼啸着略过,那风声,比车内的音乐还要悦耳。从空气清新、环境怡然的家族庄园到达市中心喧嚣尘埃、广厦突厥的安乐窝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对惦记ik的迩纯来说,实在是太长了。当国王注视着迩纯时,那完全是一种妒羡的目光,甚至是春心荡漾的。
“完美?是啊,完美的……都快要碎了。”
迩纯冷冰冰的一乐,他没心思跟这个养尊处优的国王去讨论什么完美不完美,像国王这种贵族,他很了解,在他们眼里,一切都是那些所谓高雅的艺术,他只是欣赏,并且是十分任性的欣赏,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经历也绝对承受不起那种所谓平凡人或者更卑微的阶级的生活,这些好像大彻大悟的漂亮话,实在让迩纯感到恶心,但坐在他身边的国王,却还停留在自己天真的幻想中——
“哦,迩纯,你真是太没有浪漫情调了,罗曼蒂克不止是那种花前月下的亲亲我我,像你们那种痛到骨头里的情感,也该算是一种真谛,何况,是这么两样美丽的艺术品所经历的伟大爱情,制造这一切的人,真是个天才,不,他根本就是神……”(作者爬来:是说我吗?众人伙同演员一脚飞踹,作者成天边的流星- -||||)
当尊贵无比的国王陛下诉说着这种完全相当于意识流的话时,他已经将自己想象成为了布道的使者,将美神的卓绝超然施展在世人面前。这一场劫后余生的凄美故事的制造者,就是他,一个艺术天才,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骄傲的事,迩纯他们这些人,一定不会懂得,在他们欲死还生的情感纠结中,那种如同腐败的玫瑰身上散发出的死亡香气,是一种多么震慑人心的美,它能使坚强的男人们落泪,可让温柔的女子们心碎,这看似残缺的悲剧爱情,才是真正的完美——
“你想过吗?如果你和ik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一定也活不下去了,那时,你抱着他的身体,看自己的鲜血慢慢的……慢慢的……流出来,染红他身上包裹的白色布料,然后你们依偎在一起,你用他已经冰冷的体温为自己取暖,直到失去意识……那将是一种多么催人泪下的美?天呐,我真羡慕你们能有这样的爱情。就算,你们天人两隔,也只会使对彼此的爱恋变得更加深切……无法遗忘……而不像我……我爱的人,他总是让我追逐着,并且我越是追,他就越是跑远……”
“国王陛下,我真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一位国王的口中说出来的。”
迩纯适时打断了年轻国王的遐想,他觉得,如果他再支撑片刻,有可能从车上冲到公路旁十分没有形象的呕吐——血很美吗?有什么美的?如果他是流血的人,感受着那种心底刀弯般的折磨,他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真的希望,我不成为国王,而他也不是侯爵,我们只是两个普通的人。你知道吗?从十多岁时,我就喜欢他,所以听他的话,以将来做个好皇帝为目标,我对于他说的一切几乎都言听计从,从娶妻,到与父王的关系,再到和臣子之间的交情,全部都是judas一手安排,就连……就连这次王后的亡故,以及下个月与邻国的公主第二次政治婚姻,全部都是他说了算……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能让我得到半点,哪怕是陪我一夜都不成,根别提我所想要的一切……他从未说过我爱你,也已经很久没有亲吻我了……”
当国王陛下这样说时,他感到痛苦,迩纯用余光扫着国王这样的表情,感到不屑一顾——呵呵,他原以为国王陛下是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圣贤呢。
“陛下是说,您喜欢的是judas侯爵?您是为了他追来这里的?为了他愿意放弃王位?这可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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