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成的刺绣图案,绣的俨然是一只展翅腾飞的凤凰,只是凤凰的颜色有点奇特,红艳中稍带黑色,那种黑似经过特殊的技艺调出来的,倒为这只绣画中的凤凰增添了一丝狂傲。
东霓笙凝神细细端详了半响,是太过孤傲,所以有点悲凉了吗?她不禁失笑,“做什么突然学刺绣了?”
“马上你生辰了,想着总得给你送点什么,又不想花点银子买,反正在这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随便绣了。”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都是他无心之下所做的,也不需她铭记在心更不要她承他什么情。
霓笙也不说话,定定的望着他整理绣架的背影,鼻子突然酸的很,微抬了头,嘴角轻扯,“谢谢你。绮户。”
那背影一僵,手中的动作却未停。霓笙呆了一会也找不到什么话说便回了房,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梗的,往常都是九叔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她的生辰,今次却没了往常的那番对九叔的期望,或许心真的被刺痛了。
鬼妖在房间里等了许久见东霓笙总算失魂落魄的回来了,开口笑道:“看,我把什么给你偷来了?”说完随即顺手一抛,一物什总抛物线状撞入霓笙的怀中。
那赭红色的异样琉石在她手中散发着蕴然的光,早已失去诡异色彩的嗜血魂珠其实也不只不过是块漂亮的琉璃珠子罢了。
她捏在手中左右看了看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鬼妖笑:“你是想在那上面把梦姬的模样看出来不成?”
她兴致恹恹,也不问他这是怎么弄来的,她现在的心情杂乱根本没那心思再去想什么。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往床上挪,“我累了,想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鬼妖抿唇不语,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倒像是什么都在他控制之下般,把杯中的冷茶一仰而进,颇为感慨:“还是酒好,这茶喝着也忒没味了。”
霓笙这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直睡的昏天地暗,睡的绮户有点坐不住了,东奔西走找了不少太医,宫中的太医大多如此,把了脉开些补身子的药房就草草了事了。中途江上雪和宓无花也过来看过一次,两人本来打算和霓笙告别的,谁知这货睡的天崩地裂都摇不醒,最后两人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
东燕启每次来琼楼宫都站在殿外站上一会便离去了,并没有进的屋来,绮户站在大门后看着那个人,双唇紧抿,眼中一丝阴狠一闪而过。怎么不恨?若不是为了她,他怎会甘心呆在这间囚牢中?
槿药奉命来给霓笙把了一次脉,回去复命,只道这丫头心脾劳累,精神紧绷所致,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东燕启听完,放下手中的笔毫,想了许久甚是认真的问槿药:“我若放了她,你说是对还是错?”
槿药端着药碗的手不禁一抖,面色却是平静:“爷,郡主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待她想通了自是会明白爷的苦衷的。”
他却只是苦笑:“依她的性子即便是想通了也只会是斩断我们之间的所有。”
槿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谁说不是呢?她曾经就不想被皇宫这座华丽的牢笼束缚,留下也只是因为找到了一辈子的依靠,可是如今却发现这个依靠一点都不牢靠,她怎么可能还会留下。
东燕启心里也是极苦的,谁说他不想抛开这一切而离开的,只是他能吗?走到这一步他都可以任性而为的抛却所以吗?即便他能,朝堂上跪着的几百号人可允许?即便他敢,突厥的铁蹄能踏回它自己的故土不?霓笙啊霓笙,你为何不为我想想?我知道你难受,可是等熬过了这段日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霓笙睡足了三天,懵懵懂懂醒来见到鬼妖放大的脸顿时吓的瞌睡虫全跑了,瞪着一双大大的双眼,口吃道:“你···你干嘛?”
鬼妖咧嘴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在她床边坐下,“见你睡的如此之香,怕你眷恋梦中的场景要是不回来我回去可不好交代,所以正想给你来点猛料。”
霓笙眼角瞥见他袖子下一东西上串下跳,心脏还噗通噗通乱跳,一把掀开被子跳出老远,“一天到晚就知道折磨人,哪天逼急了我小心我跟你同归于尽,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鬼妖一只手半撑在床上,长发闲散的洒了一地,他那闲散模样加上英俊的外表,要不是年纪太大点还真是一尤物。他曲起一指在床沿轻轻扣了起来,语气还是那般的漫不经心:“以前见你外表柔弱,身上煞气却是极重,本以为是个坚韧的性子,没想到···”
霓笙身影一僵,她自是知道鬼妖话里的含义,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本就是个没用的人,她就是个为了爱情寻死要活的,她就是没了他不想活的。在她的观念里,爱情本就是应该同生共死的,可是若是那个只是背叛了爱的初衷,那又该怎么办呢?
鬼妖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他本是无心之人,对人世间的情爱一事从来不会浪费过多的感情,人家的事也只是说一说就过去了,要不是这个人是东霓笙,他恐怕连刚才那句话都觉得多余。
“准备一下,该回宫了。梦姬那死妖怪,等不及了,恐怕再过个几日又要睡过去了。”他起身,带着身后长及半腰的乌发随着幅度摆动,“嗜血魂珠我也给你拿回来了,你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理由?”他撇头一笑,眼底深不见底,却又仿若能洞悉人心。
霓笙心下心虚,不敢回答,只低了头装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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