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入目的是一片白色帷帐,层层翻浪,根本看不到尽头。两边的烛火九魑青灯明明灭灭,照得屋内跟鬼屋差不多。
那人没有半刻迟疑,说:“没想到东燕启会毁了你一身功力,当真是废了心力了。秦黎穷尽一生也未在你这个年纪把魔功练至极致,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一个好苗子倒是让他给毁了。”
梦姬梦姬,听说此人长年都在睡梦中渡过,醒来的日子也不过几天而已,最长不超过三天,最短也就醒个几个时辰。东霓笙听到关于他的传闻也就这么多,魔宫内的人都是对他三缄其口,所以眼下,她除了沉默也不好做出什么反应,要是搞不好一句话没表达好就把小命给送掉那就不好了。
屋内明明没有半丝风吹进来,可是那么帷幔就如被狂风瞬间卷起,唰的一声,烛火泯灭之前东霓笙看见一条白影以比绣弯弯还要快的速度站在了自己面前。悄无声息。背上猛窜起的凉意沁湿了厚厚的衣衫,放在两侧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攥起。
她知道面前站着一个人,却是动弹不得。此人身上压迫下来的气势,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还有,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
对!她终于知道刚才见到门口那个少年心里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了!那少年身上散发的气息根本不是活人的,而是,死人的!!!
耳边突地一声叹息,“我本是想让你来承接暗河的守护使,可没想到东燕启竟会硬生生废了你的武功,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果断。元吉宗室在你这一代也算是绝后了,任玉山让你来继承魔宫的位置也甚欠考虑,只是你即已继承,我也不做他想,只是希望你把嗜血魂珠物归原主。”
东霓笙终于有了反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问道:“那嗜血魂珠是你的?”
“嗯。当年因着你父亲执意要练就一身绝世的魔功,我便借给了他我体内的珠子,没想到我这一睡竟然睡了那么久。”
“任玉山要夺回嗜血魂珠也是你因为你?”
“呵呵,嗜血魂珠是我的魂魄凝聚,要练魔功的人只要得到它便能事半功倍,所以天下人争抢也是在理的。世人只知这珠子是你们元吉宗室的,却不知是我梦姬赠予你父亲的。”
东霓笙咬唇想了一会,说:“可是现在它不在我这。”
“东燕启,他会给你的。”那人似乎很笃定,语气淡淡,音落,身边那种死亡气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来时一般。
从屋内出来,呼吸到外面的空气,胸口的烦闷顿的落地。抬眼就看见鬼妖靠着栏杆笑的一脸猥琐样。
霓笙有点火,语气不善:“原来你早就知道魔宫内有着这么个活死人。”
鬼妖瞪大一双眼睛惊奇的将她望着:“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
为了嗜血魂珠,东霓笙决定回昭华城见九叔。心里挣扎许久,不知该如何面对,想见他却又害怕见他。她还没犹豫好,就被鬼妖连人裹包给丢出了魔宫。
“瞧你那点出息,真是丢了魔宫的脸。”鬼妖忒鄙视她的孬种样。
东霓笙鼻孔朝天,心里极度诽谤鬼妖占着茅坑不拉屎,他什么时候成了魔宫的人了!
在路上磨蹭了几天,到达昭华城时已经是十月下旬,甫一进城,东霓笙就被城内的热闹给震撼住了。似乎每个人的眼光都在看她,似乎每个人都在谈论她,尽管每个人都在假装各自做生意。
可是,每个人身上穿着的红衣衫也太亮眼了吧?难道是昭华城市民统一装?九叔什么时候列了这么条不成文的规定?
她愣愣的行走在街道上,接受着万人瞩目的敬仰目光。呃,好像是有点敬仰的意思吧?会不会是她看错了?
街道旁突然跑出一对金童玉女,头上扎着的小辫子也绑了红色的丝带,脸上略施粉妆,看上去粉嫩嫩的。两人同时对她弯了腰,接着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两篮子盛满花瓣的竹篮,扬手一洒,漫天都是花瓣雨。
东霓笙有点傻眼,仰着头呆呆的看着被抛的高高的花瓣,心里莫名的被撞了一下。
人群中跑出一队人马动作迅速的铺卷开长长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她脚底,同时全城的百姓娴熟动作一致的跪下,高呼:“欢迎皇后娘娘回家。”
他,骑着白马,一身红衣,从远处踏来。嘴角噙着一贯温雅的笑,那双漆黑如墨玉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眼底也溢满了笑意。他向她伸出手来,语气温柔的仿佛春风雨露,是她百听不厌的温润。
“可愿跟我回家?”
“笙儿,我用这天下来困住你,我不会找不到你。”
“笙儿,得天下,只是不想让你生活在动荡不安的天下。”
一抹笑绽放在她的嘴角,她抬了头,用手遮住眼睛。这个男人总是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攻陷她的心房。
他当着全城人的面把她抱上马背,亲吻掉她颊边的泪水,一言一句道:“我会好好守护它。”
她的心里尽管有时恨他,可是她知道他是真的在保护她,以他的方式,所以她选择了原谅。选择了陪伴。可是进了宫才想起鬼妖跟她说的那件事,到了琼楼宫,她一咕噜从他怀里滑了下来,问:“怀了你骨肉的是哪个妃嫔?”
☆、92
搂在腰间的手顿时一紧,他低头望着她清澈见底的瞳眸,“佟妃的。”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每一个音都似敲在她的心坎。她的头高高的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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