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似没心没肺的魔族少年,其实他参悟的世事未必就比不上天庭那些满口正言大道的神仙。
生来如此,别无选择,这才是最叫人心疼的。
残念被筑子遥那种异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嘟了嘟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不需要怜悯。”少年仿若潇洒地饮下一杯酒,可心之所向又有孰人能懂?
之后的几日也诸多如此,半妖闭关始终未曾出来,残念不辱使命整日往筑子遥这边跑。
难源也没什么动作,倒是筑子遥觉着自己快被憋死了,这个地方几乎整日弥漫着血腥腐臭味,叫人难以喘息,也不知半妖是如何习惯下来的,当真难为她了。
“一直待在房中可是会得病的,不如出去走走?”不知何时残念又来了。
这句话放在凡间着实不错,可这是在魔族的蛮荒地界,哪怕外边也好不到哪里去罢,而且只要没人下毒,还不至于生病,筑子遥瞪了眼残念,“我又不是凡人。”
少年嬉笑着,加上这一身红衣,仿佛那般单纯,却不过一副虚假皮囊,面具之下的残暴又是何等骇人,筑子遥轻叹一口气,只闻对方道:“我这不是怕你得了心病,到时半妖会责备我照顾不周的。”
他稍思,即便是有机会离开这个房间也不见得他就能逃出蛮荒,与其让他们加大警惕倒不如静观其变,道:“那我倒是想去瞧瞧那四大凶兽长了个什么模样可否?”
“你怎会想去看那四只怪物?”残念不解。
筑子遥缓缓眯起美眸,修长的睫毛轻轻扇动,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谓然:“难得来一趟蛮荒,自然要瞧上一眼上古凶兽,否则可不就枉来了?”
“你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该如何?整日郁郁寡欢?那才该得心病咧。”筑子遥拿起一个果子,狠狠啃下一口。
蛮荒并无昼夜之分,天地只一片混沌,说罢残念便领路带筑子遥来到了乾坤山前。
筑子遥正欲靠近,身后残念一把将之拉住,略显慌张:“这里面有个神仙布下的阵法,你不要命了……”言未尽,便想起筑子遥也是神仙,而这道乾坤阵只对妖魔鬼怪适用,残念略显窘迫。
不过为了防止筑子遥借机逃跑,残念还是牢牢看住洞口不让他进去。
筑子遥虽是有想过利用四大凶兽和乾坤阵,却还不至于直接就这么进去给里面的几位送餐。
要知道它们可是已经上百年未进食了,一看到有吃的还不夺个你死我活。
倏尔,筑子遥忆起几日前天煞对他说的进攻南天门一事,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残念:“离魔族入侵天庭还剩多少时间?”
“你怎知道?是天煞?”残念略微迟疑,“大概还有二十日,难道你还想着回去报信?”
筑子遥懒懒伸了个腰,哈欠道:“放心,我就是想也逃不出去,何况,魔族一定会惨败而归。”
残念仿佛并不在意,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我信魔君。”
☆、弥天之大罪
“呵,是么?可惜你要失望了。”
闻声,残念与筑子遥皆是一惊,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望向那声音的源头。
残念半眯起眸子,下意识挡在筑子遥身前,冷然:“天煞,你当真叫魔君失望。”
天煞大笑,“九幽?”说罢,便抛出一具黑袍尸首。
残念瞳孔放大,无可置信,扑过去撩开发丝,口中喃喃:“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筑子遥稍微走前一步,看到那是九幽的面容无错,可他却觉着哪里不太对劲。
单说九幽曾放言未揭开真相前不会让他死,如今又怎会自己先去了,再者天煞绝不会是九幽的对手。
残念看到九幽背上的掌印,怒目天煞:“卑鄙小人,你竟偷袭魔君!”
“兵不厌诈。”天煞y-in笑一声,“现在,我就是魔君。残念,我给你两个选择,生或死,你自己决定。”
少年明净的眸子不再澄澈,而是充斥着仇恨,筑子遥将之拉住,轻轻摇头。
“仙君,这是我们魔族的事情,或许,你说对了,终会惨败而归……”
筑子遥自知是外人不好c-h-a手魔族内乱,不过残念是除半妖外他唯一不反感的魔,也算半个朋友,不想看他就这么去送死。
因为筑子遥清楚,残念并不是天煞的对手,否则九幽绝不会放任一个威胁极大的人去任左使之位的。
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残念异常忠诚于九幽,加之情绪激动全然听不进筑子遥的话。
残念的功力虽在众魔之中是佼佼者,可在天煞面前未免小儿科,残念处处下风,筑子遥张望周遭全是荒野阔地,无论往哪边逃天煞都能够轻松追上,除了……
筑子遥一咬牙,令重明鸟向天煞喷出一道神火将其视线模糊,趁机拖着残念拉入了乾坤山洞之中。
天煞消去火花,稍稍迟疑了一番,不过想到筑子遥也在里边,便还是进了去。
洞中,四只沉睡已久的恶魔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幽幽转醒。它们的活动范围为阵法所限制,在暗处保持着沉默,蠢蠢欲动之势只待食物自己靠近。
山洞里,除了一片漆黑,筑子遥并未发觉异样。
残念身上渗透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筑子遥玩笑道:“若晓得有你这么个忠臣在,怕是九幽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残念蹙眉未语,周遭怒气依旧很重,不过与方才比起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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