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
每一瞬间的时间却都被无限的延长。
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冲入脑海,过往一幕幕片断像一出不受控制的默剧,反复上演。
他走下天桥,转个弯,站在路口开始等待红绿灯。
我想我还不够坚强,这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我而言皆是煎熬。
红灯开始闪烁……
陆纡牵着我从他身后走过。
绿灯亮起。
他同时迈动脚步,走向对面街道……
在距离无限接近的那一刻, 我忍不住想,如果在这一秒,他回过头,会不会看见我?
但他没有回头。
就像从前每一次我凝望着他的背影一般。
他双手插在口袋中,径直往前走,一次也没有回头。
穿过马路,匆匆汇入车流人流中,我快要看不见他,努力让自己不看他,找回失控的理性。
在眼角余光最后一次扫过时,我蓦地一僵,竟依稀看到他停下来,心有灵犀般的回过头——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只能用最快的速度低下头,背过身,迅速隐没在穿梭不息的人海中……
夜很宁静。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又想起他,想起当初说的那些撕心裂肺的情话。
想起那场不顾一切的勇敢。
我被熟悉的软弱侵袭,却也知道不能再放任自己这样沉湎下去……是时候整理心情。
当初是为什么分离,我并没有忘记,对于我而言,我宁愿分隔两处各自缅怀,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美好的爱情在生活和时间的摧折中一点点死去……
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滋味实在太痛了。
就算彼此愿意忍耐、妥协,勉强又在一起了,问题并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当最初的爱意和耐心都挥霍完后,我们还剩下什么?
于我而言,这是最大的悲哀。
人这一生中,总会遇到很多流星与恒星。
那些流星刹那璀璨,固然美丽得令人难以放手,但也正因为刹那,才永恒。
因此就算此刻的我再疼,我也不会伸出手。
若是敌不过心中执念,死死抓住不放,最后这瞬间的美丽终会酿成苦酒,鸩杀自己罢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
我依然平静地往返于住房公司之间,将全部精力都投注入工作,闲暇没事就敲打敲打蠢蠢欲动的小辈,不觉时间过得飞快。
和陆纡交往的第三个月,他带我回家吃了一顿饭,虽然没有在席上看见他的父母,但也算是进了一步。
虽然没有太多欣喜,但我还是很欣慰。
年底风闻总部高层开始有大变动,我左右寻思了下,主动在年前包揽下工作,春节没有回去。
老妈闻言在电话那头狠狠将我从头到脚都数落了一通,八成是又偷偷背着我接下了无数相亲宴,这下计划全泡汤了。
“我不是说过,我现在已经有男友了,你就别再给我张罗了。”
“……反正我不满意。”老妈别扭了很久,才不甘情愿的吐出这句。
爸接过了电话,“哎,丫头啊,你妈这是想你了,不希望你嫁得那么远。”
我闭口不语。
“其实就在本地找一个本分人结婚也挺好,离家又近,以后你妈还可以帮忙带带孩子,眼看都29了,邻居家的闺女生得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
我有些尴尬的叫停,“……爸!”
妈又一把抢了电话,“你还知道叫妈叫爸,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情况,早耽误得不能再耽误了,再拖下去,到生孩子时……人家叫那个什么什么大龄产妇来着!哎哟,你说我们两老急不急,就你这一个闺女了。”
我被他们臊得慌,支支吾吾几声,挂上了电话。
年关将近,电话没安静几分钟又响了。
钟意一听我没回去,声音陡降好几度,“你什么时候变成工作狂人了?回来回来,今年开同学会,我们几个老同学聚聚。”
我摇头,“算了吧,你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他们拖家带口成双成对啊。”
钟意道,“我不是也单着,又不是独你一个。”
我摇头,“没劲儿,那场合我不去瞎凑和,闹心。”到时候频频被问起,彼此都尴尬。
钟意顿了下,“哎,再不你就带着那个陆什么来着,做男伴也好。”
“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不太合适。”
“什么没多久,我记得有4个多月了吧。”钟意吐槽。
“还不行,”我犹豫了几秒道,“我们还没到那个程度。”两人平日更像是君子之交,他不疾不徐,比我还温吞。就算去他家里吃过饭,他也卡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钟意在电话那头思索了片刻,“你不回来也行,年后我过去找你吧。”
我叹口气,还没来得及多说,钟意就直接道,“其他话你别提,你不接受我,我看看你总行了吧。”而后缓了口气,甜腻道,“亲爱的,你真要这么狠心?”
“行了行了,”我抚平被他肉麻出的一身鸡皮疙瘩,“你爱来就来吧,我不拦你。”
工作狂总是成双成对的出现的。
大年初一还在奔波的不只我一人。
林总挑起眉看着我提着公文包上门后微微一笑,一起合作了两年,老默契了,爽快地将手上的提案递给我。
虽然我没有三头六臂,但经营数年的人脉也不是干放着当蜘蛛网,年后的考察总结虽然我并非排头,但交出的成绩也不可谓不漂亮。
新上任的boss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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