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浇水,扇耳光,问问题,再扇耳光,再浇水。
阿福觉着那人就算知道点什么,这么折腾半天也说不清楚话了。
这一次突袭红鹫并不想声张,所以所有的逼问都故意压低了声音。
阿福不敢看,抱着头抵着脑袋,但他还是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被扫到了地上,什么时候又被拽起来,什么时候被踹得嗷嗷直叫,什么时候又被抡起砖头,狠狠地砸向他的手。
最后好像是他的k下被踢了一脚,于是喊叫变了声调。他带着哭腔说了几句阿福听不清楚的话,不过不要紧,红鹫听清楚了,所以他们可以收工了。
所有的红鹫开始往小道的下方走,而阿福脑袋边的枪口却一直不移。
阿福知道抵着自己的那一个一定是最后撤的,他只祈祷他们的翅膀能扑闪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在这里。
然而事实却不如他所料,倒数第二只红鹫离开的时候,抵着他后脑勺的枪口也移动了,两只红鹫交接的刹那,阿福不经意地抬起头来瞥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着其中一只红鹫的眼睛有些熟悉。
那双眼睛也多看了他一会,眼里除了凶狠与警告外,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情绪。
这样的对视是短暂的,不消一秒,两只红鹫也迅速地隐匿到黑暗中。
阿福望着红鹫消失的方向,好一会他才想起应该跑上去看那个毒贩还有没有气。
那人确实没死,只是很痛苦,大概对方也说不清哪里痛,只是用力地揪着阿福的胳膊。阿福也很想跑啊,可是他不敢跑。
这时候跑了他又得沾染上和红鹫的关系,于是他一咬牙一狠心,干脆把这和自己差不多身材的年轻人背起来,一步一挪地往厂房走。
他当然不知道该去知会谁,但厂房有那么多的毒贩,总有一个和这年轻人认识。
事实也确实如此。
当阿福好不容易把这年轻人拖到厂房门口时,马上就有人出来接应了。
阿福把自己所见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那年轻人也算实在,点头表示阿福说的是真的,他就是被抓落单了,红鹫不是和阿福一起来的。
正当毒贩想更进一步地问那年轻人问题时,另外帮派的跑腿也从远远的街口奔来。他的肩膀上也扛着一个人,显然是刚刚被红鹫拷打过。
红鹫的行动快得超乎想象,阿福在厂房听着大家一边骂一边指派任务,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第三组人也来了。
这一回他把人放下后立马嚎开了,嘴里口齿不清地描述着什么人被打死了,被打死了!……
帮派的人不能再等,音乐都没关,脑袋里的劲也没过,打开箱子便c,ao起c枪d枪。
他们丢下伤残的人,兵分三路,一路走一路敲门,仿佛水滴汇成河流,让整个贫民窟在寒冷的冬夜里沸腾起来。
阿福也看见了骆驼,骆驼拿着一支冲f枪,走路还有点趔趄。他没有看到阿福,他脸上凶狠的杀意和眼神的迷离证明他此刻并不是站在现实之中。
或许正是这样的状态,才能更好地把心底里的疯狂激发出来。
阿福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屋里,与骂骂咧咧又手持兵器的人擦肩而过。
他仿佛逆着河流而上,每一步都倍感艰难。
但还好,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前。他望着人群陆陆续续地过,听着那些叫骂逐渐盖过了滔天的音乐。他感受着这群人的怒火,却觉得空气冰冷得可怕。
他听到了第一声枪响唤醒杀戮的浪潮,然而他知道,红鹫早已扑腾着翅膀,深深地藏进了黑夜。
第51章
那天晚上阿福喝了两瓶酒,就着枪声睡着了。
中途他听见过几次拍门,但他无所谓。那些人要不就闯进来,直接把他吵醒,逼着他一同拿起枪,要不就任由他睡着,反正他不愿意主动帮这些人开一发子弹。
但估计大家也都意识到阿福不想参战,陶道来的孬种,j巴都给安生饭吃软了,缺他一个也不缺。
最终拍门声渐渐消失,只有不远处枪火延绵不绝。
阿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得着,但他还做了个梦。
他梦见一只真正的红鹫来了,它没有降落,只是盘旋在这一座贫民窟的上方。红秃鹫在等待这座城市的死亡,一旦它咽下最后一口气,红鹫便会呼朋唤友,而后一拥而上。
于是阿福就站在贫民窟最高的那一处,他看着红鹫一圈一圈地绕,看到天色变得血红,看到红鹫的皮肤和苍穹融为一体,只有黑白相间的毛羽显得突兀至极。
夕阳中的百会很美,如血残阳下是胡乱堆砌的火柴盒一般的居民楼,它们层层叠叠,杂乱无章,中间炊烟袅袅,向上蒸腾着新生和死亡。
那是晚饭煮熟的味道,也是烹调罂粟的味道。那是让人r_ou_体饱腹的食粮,那也是让j-i,ng神糜烂的d药。
他在看着红鹫,红鹫也在看着他。
当他以为这梦就会如此太平地持续到结束时,只见天空一道光束闪过,紧接着红鹫惨叫了一声,仿佛被子弹或利箭s,he穿胸膛。
它突然之间消失,迅速得让阿福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目之所及的一切迅速地随着夕阳的离去而黯淡,灯火却没有如常地亮起。
阿福紧张起来,马上跑去想要寻找自己种的小蒜薹和太阳花。
可他什么也看不到。
这里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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