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一抬头,瞟到背对他站在厨房里做早饭的瞿嘉。
这个人是谁他认识。这就足够了。
周遥伸手就先摸后门儿,心虚耳热,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被坏嘉嘉给恤衫晾在门口的晾衣绳上,瞿嘉都帮他洗了。周遥穿上一条内裤爬起来,从后面抱住,用头发蹭瞿嘉脖子。
“早上吃炒饭,成吗?”瞿嘉扭过头问周遥。
“不用做那么麻烦的,我就随便吃。”周遥亲瞿嘉的耳朵。
“不麻烦。”瞿嘉说。“还有香肠煎蛋,你要几根肠?几个蛋?”
“嗯……”周遥就像没睡醒的样子,或者就不愿意睡醒,哼哼着,“都要,要大补,我香肠疼,我的蛋也疼。”
瞿嘉轻声一笑。
“昨晚上谁偷吃我的唧唧来着?!”周遥凶凶地质问,分明就是小情侣间的调情。
呵,瞿嘉扭过头:“你说呢?”
“喝高了我都不记得了。”周遥皱了眉头怒问,“谁把我的蛋给煮熟了?都给我煮破皮儿了!”
“你说呢?”瞿嘉再次反问,“你让多少人吃过?你问谁呢?……除了我,你还让谁摸过?”
周遥脸上一红,傻笑出声。
没有了,除了你,除了我们俩之间,没有了。
飞快地吃完早饭,嘴里塞满食物,两人撒丫子冲出家门,赶着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两人都被分派了任务呢,都要上台。周遥没回家过夜都没衣服换,就借瞿嘉的一身衣服穿了。
在那一届的毕业典礼上,大礼堂里,很帅很牛逼的周遥同学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拿着稿子上台发言,代表全体毕业班学生感谢母校倾力栽培,感谢老师们悉心教导,然后代表大家向校长、主任和老师们一一鞠躬。
周遥穿了一件纯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浅色长裤,笑容英俊,干净而挺拔,就好看极了。台上一道光芒恰在这时洒下来,照亮了礼堂边缘最易被人遗忘的角落。
同是那次毕业典礼上,瞿嘉作为校园里不务正业的另类学生的代表,拎着吉他也走上台,唱了几首歌。先唱他们校歌,唱励志歌曲,最后又唱了那首《流浪的小孩》。
瞿嘉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横架在另一腿的膝上,怀抱他的吉他。
他就看着台下坐在前排的周遥,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你给的温度,是我的阳光。
命运逆水而上无力左右,思念让你的影肆意横流。
人生太难,忧愁成灾。
看街头雪雨我一直守候,如墙头野草我对你至死方休。
我在呐喊,奔流入海,野火在烧,天荒地老。
路尽头是你,我在原地流浪,你向我招手,我送你微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想要感谢这些年,感谢阳光慷慨的照耀,而我的阳光就是你。我从墙下那不为人注意的y-in暗角落走了出来,走上宽阔的道路走向更深远的旷野走向光明的尽头。
感谢你的陪伴和不弃。
感谢你让我变得更好。
每一次前进、攀升,距离那个永远最优秀最出色的你,都更近了一点点。
……
随后,各个班级聚集在礼堂外面,小广场上,照毕业集体合影,就在国旗旗杆下面,
啊,竟然忘了毕业合影这事,都没有准备时髦上档次的服装出来。尤其瞿嘉,衬衫咧吧着三颗扣子,露出打底的背心儿,邋里邋遢。
两人不再同班,遗憾地就无法留在同一张毕业照片里。周遥在人群中偷看,看合影队伍里站在第三排高处的瞿嘉。瞿嘉没笑,很酷的,就微微偏着头站在一片红白黄蓝绿各色t恤衬衫之间,黑得特别醒目,在周遥眼里,就永远是那位很个色又帅气的少年。
周班长好不容易集齐本班人马,他肩宽腿长个子高,也站最后一排靠中间位置,身旁是他哥们儿潘飞。
姜戎就趁老师没注意他,跟旁边至少两人换了位置,c-h-a队,加塞儿,硬把自己塞到周遥旁边。
“唉那谁,小姜,你怎么过去的?”站在三脚架旁边全程监督合影拍照的,就是他们年级主任。
“你下去,你站前排。”年级主任用手指戳着,那气势,隔空就能用二指把小姜拎出来。
“就让他站这儿呗。”周遥大方地搂住小姜的肩膀。
“照出来就不好看了!”年级主任也相当固执,带有追求完美的偏执,“一个扇面弧形就在他头顶上缺一块儿。周遥你太高了,他矮!”
周围同学哄笑,姜戎一下子脸红了,“啊啊”嚎了几声,委屈,憋屈,差点儿就用拳头捶周遥胸口了,不情不愿地挪到前一排去了。
摄影师喊1、2、3,同学们大喊“茄子”。
拍过两张之后,摄影师说“再来一次”,就在按下快门的瞬间一个黑衣身影竟然就不打招呼,闪进了镜头。
在镜头靠左的边框,挤进半个身位,仍然没笑。
摄影师猝不及防按了快门,拍下这张照片。年级主任气得抓狂,暴吼一声:“瞿嘉!!谁让你瞎溜达呢你没看见拍照吗!!”
“看见了,我就进来合个影。”瞿嘉回头甩下一句,嘴角一耸,扬长而去。
周遥站在高处,斜眯着眼偷看那位溜进镜头与他合影的坏孩子,嘴唇笑出弧度,头顶再次炸开烟花了。
之后那天就是世界杯决赛,球队里一群铁杆哥们相约一起吃饭,然后熬夜看球。
周遥打电话叫瞿嘉:“晚上一起,过来看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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