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欢摇摇头:“我只是想,如果郑怀不是别有用心,周萱萱一定很幸福。你说……郑怀对周萱萱,到底是不是真心?”
秦非然漠然。
这个问题他也曾经问过自己,如果郑怀对周萱萱是真爱,可他每次做的事情,都带着某种昭然若揭的目的,周萱萱显然只是一个附属品般的附带条件。可如果说他不爱她,他又确实给了周萱萱温暖和包容,还给了她一个隆重而盛大的婚礼。
“如果他还有那么一丝真心,这个人至少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柳雁欢微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很快,音乐响起,在神父的见证之下,一对新人入场。
秦非然看着西装笔挺的郑怀站在台上,周萱萱则挽着父亲的手一步一趋地来到郑怀跟前。
当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的时候,四周响起了欢呼声。这两人站在一起,人们脑海中自然就会出现郎才女貌一词。郑怀长身玉立,化了j-i,ng细妆容的周萱萱更是美艳动人。
这时,一个侍从端着托盘走到台前。
郑怀目光一亮,轻笑道:“萱萱,我知道前些日子止谈风月被窃,你心里一直很介怀。我想告诉你的是,香水可以被偷走,但我对你的爱却不会被偷走。你想要的东西,无论我费多少工夫,都会帮你拿回来的。”说着,他掀开了托盘上的红绸子。一瓶止谈风月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阳光下,浅粉色的玻璃瓶闪闪发亮。
柳雁欢听见人群之中渐渐响起了议论声:“天啊,现在止谈风月绝版了,一瓶的价格贵上天,郑先生出手还真大方。”
“这算什么啊,我看今天这场婚礼,够普通人家吃好几年了。”
“郑怀这样的知名演员,还会在乎这个钱?”
现场的广播正播放着浪漫的婚礼进行曲,牧师在宣读着誓词,一切都美好得让人钦羡。
可就在此时,广播里的音乐却突然卡顿了,而后传出一把陌生的声音:“秦非翔是最容易接近的对象,他打拳的时候,随身的衣物就往更衣室一扔,一点戒心都没有。”
“所以你从他那儿拿到了钥匙?”
“对,经过翻找,我们顺利拿到了大丰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
与婚礼主题完全不相干的内容,一时间让现场炸开了锅。
郑怀一脸茫然地呆愣着。
此时,巡捕房的巡捕进入婚礼现场,并且直接将队伍开到了郑怀面前:“郑先生,有人举报你涉嫌妨碍公务、谋杀未遂、扰乱社会公众秩序等多项罪名,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郑怀没想到连巡捕房都惊动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是骑虎难下,只得冷着脸道:“各位,今天是我郑某人的大喜日子,这样恐怕不大合适吧。”
“不过我这个人向来认为来者都是客,诸位既然来了,不妨坐下来一同喝杯喜酒,沾沾喜气。”说着,郑怀准备将那瓶高价购得的止谈风月交到周萱萱手里,却被柳雁欢截住了。
“你做什么?!”好好的婚礼三番五次被人搅局,郑怀的语气明显不善。
“周小姐,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瓶香水的瓶底凹槽处,应该刻着你名字的英文缩写。”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方才的录音可以伪造,但香水瓶身的物证却伪造不了,你只要看一看瓶底,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周萱萱显然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给搞懵了,她将信将疑地看了眼瓶底,发现瓶底凹槽处,确实刻着周萱萱的英文首字母缩写:zxx。
柳雁欢看着她震惊的表情,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我是这瓶香水的缔造者,我很清楚,当初的限量版香水其他的都别无二致,唯有你这一瓶是不同的。因为郑先生求购的时候,跟我说香水是结婚礼物。所以我设计这个独一无二的香水瓶,全宁城乃至全华国,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一模一样的香水瓶。”
“如果郑先生到现在还坚称自己没有偷梁换柱,坚持说这瓶香水是从旁人手中高价求购的,那么不妨透露一下卖家的信息,查清卖家的身份,就可以知道止谈风月失窃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证如山,城府深如郑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萱萱从一连串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抬手给了郑怀一个巴掌。
从相识到现在,她没有对郑怀说过一句重话,可从前她对郑怀有多信任,现在就有多失望。
“萱萱,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郑怀争辩着。
“你是把我当成瞎子还是把我当成傻子?保险柜的钥匙是你拿走的,止谈风月也是你拿的。好端端的你拿它做什么?你回答我啊郑怀!”
郑怀沉默了。
周萱萱直面他的沉默,眼底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她颤声道:“你说喜欢我,这份喜欢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郑怀依旧沉默着,直到周萱萱开始掰扯自己的头纱,才听见他低声说:“对不起。”
这个堪称宁城近十年来最隆重的婚礼,就这样化作了泡沫般的虚影。
誓言没有宣之于口、戒指也没有交换。
几天后,周萱萱踏上异国留学之路,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而郑怀被带回了巡捕房,有王磊作证,以及隐藏在波利拳场地下室里来不及销毁的文件,秦非然指控郑怀谋杀未遂、c,ao纵不正当商业竞争等数项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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