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握住的手,小心翼翼地丈量着包覆她的手,不觉间,原来梓轩哥的手已经大到能将她整个包裹住了。
当小径绵延至转角处,顾梓轩顿了顿脚步,终于打破这安宁的和谐,“你和小叔——”看着女孩儿盈满月光的眸子,再多的言语都化作一声轻叹,“离开他吧。”说着掏出一张类似信用卡的薄片,递给女孩儿,“这里面有些积蓄,你拿着,相信能对你有些帮助。”
顾小北怔立了良久,末了,讷讷地接过卡片,转瞬又扬起眸子,清亮的眸底泛起盈盈水光,她微笑着说:“梓轩哥,能再载着我飞一次么?”话语间透着含蓄的绝望,更像是诀别。
彼时,梓轩哥说,女孩子坐车应该双脚并拢搁在同侧,此时,她如是坐,脸贴在他不算宽阔的背,隔着厚实的夹克,她感受不到来自于他的体温,只是默默地流泪,反复摩挲着掌中的卡片,那是梓轩哥的希望,而顾小北是一个孜孜跳梁的小丑,自以为毫无倦殆的翻越,由始至终,只是在顾灏南手心儿里捣鼓,连她自己都濒临绝望了,却想要承载起顾梓轩的希望。
羲禾会所——
许鸣挂了电话,将新点的烟塞进嘴里,顺手摸了张牌,“五万。”上手即仍,手气背得很,一把的烂牌,打得他有些烦躁。
“碰,”刘华捡起牌,碎嘴道,“哟,同谁说电话了这是,女的吧,许少几时也怜起香玉来。”
许鸣拔出嘴里的烟,不耐道:“香个屁,还不就顾小北,丫的暴脾气,快赶上我了,晚饭那会儿,手机落她那儿了,就劳她跑一趟,丫的跟吃火药似的。”
刘华嗤笑道:“我看你对她顾小北,比对亲妈还将就呢,该不会,栽在那妮子手里了吧。”
牌桌上,另两人也跟着起哄,“就你那高中小青梅?常撇下咱哥仨,就会她去了不是。”
刘华身侧,不怎么说话的莫小米也搭了腔,“鸣子,说实在的,你该不会是来真的吧,按理说,从高中那会儿,你身边的莺燕就没断过,你要出手也早该出了吧,难不成,学我家华子,自跟了我,就一心从良了。”
刘华笑笑地瞪了她半天儿,莫小米推了推他胸膛,状似认真道,“是不是,是不是,你自各说。”
刘华煞有介事地举了三根指头,“是,我一心从良了,”接着又转向许鸣,“诶,你真看上那妮子了,”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好对付啊,那丫头鬼精鬼精地。”
许鸣狠吸了两口烟,暴躁地转道:“有完没完呐,还打不打牌啊,九条。”
“胡。”人倒牌倒是挺干脆,“混一色,带杠,三番。”说话的,是某高官的纨绔子弟,相似的人成天就混作堆儿了,“喜欢人也没用,这阵子,你爷爷不老逼着你相亲么,咱是一类人,哪儿轮得上自各挑喜欢的,玩够了也就凑合着过吧。”
顾小北跟着侍应生上了29楼,辗转行至长廊中央的包房,推门进去,伴随着麻将声声,满室地乌烟瘴气,一屋子人都偏头看她,穿过烟雾弥漫,许鸣,刘华,莫小米都在,余下的两个她不认识。
顾小北直直地踱到许鸣跟前儿,“呶,手机。”
许鸣眯眼看她,“你不说不来嘛。”
顾小北不想扫人兴,扯开些勉强地笑意,状似轻松地转道:“聊什么呢,瞧给乐得。”
刘华嬉笑着接了句,“正说到许少相亲呢。”
顾小北疏了疏耳朵,“我没听错吧,就鸣子那男女通杀,老少咸宜地,跟人相亲那瞎掺和什么劲啊。”
许鸣没说话,人人都抢着搭腔:“父母之命呗。”
顾小北拍了拍他的肩,一副深表理解的口气,“明了,高干子弟,政治联姻,电视剧都这么演来着。”
话题男主闷不出声,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诡异,顾小北生硬道:“你们继续玩儿,我还还有事儿,就——”话未说完,许鸣倏地盖了牌,打断道:“我送你。”
顾小北正想拒绝,人已经拿了外套走到她前头去了,她草草辞了众人,便追着他出了门外。
车内,鲜少试过,两人都不说话,车速飙到了200码,顾小北下意识地紧了紧安全带,轻声道:“你慢点儿。”
“你就那么待见我相亲。”男孩儿自顾自地开,没看她,言语间夹带些怒气。
“也不是,人不都有苦衷么,也不能老没心没肺呐,总得有个取舍不是。”顾小北大而化之,泛泛而谈。
再无话,公寓楼下,她前脚刚下车,银灰色宝马即绝尘而去,她怔立在原地,目送着后车灯闪烁明灭,少顷,消失在视野中。
四十一,薄冰
换届在即,年关迫近,一年中最忙的莫过于这几天了,照例是年终总结,上头又来人,刚送走一批,赶趟儿似的,早上就接到消息,说是晚上又有五,六位莅临本市。
适才结束了一个冗长的会议,空旷的走廊里,顾灏南迈着宽阔地步子,走路带风般,掷地倥倥作响,未回头,边走边说道:“上头又来人了,你先去招呼着,礼数得周全了,不能怠慢了也不要太过,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迟些时候再跟你会合。”顾灏南抬腕看了看表,更加阔步向前,越是临近换届,老爷子越是催得紧,近段日子,回家的频率颇高。
何祁勉强跟上顾灏南的脚步,在他身后连声应承着,这两天儿还真是,忙得都晕头转向了。
入了顾家的大门,顾灏南就一径朝老爷子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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