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有个更大的秘密,我也不想再瞒他了。东霖,这一次,你又会是什么反应?
他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眼神立即变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眼泪瞬间就胀满我的眼眶:“嗯,还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他立刻紧张起来,嗓子压的低低的,吐了一个字:“说!”
含着泪,我开始说。
“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你在深圳的时候,曾经打电话到出版社找我,却没找到我。”
他目光不停的在我脸上晃着,显然,他没料到会追溯得那么远:“记得,他们说你辞职了,你的手机那时也打不通。”
“我手机丢了……其实,那时候我是怀孕了,所以才辞职了。”
东霖的眼睛顿时瞪大了,直直的望着我,屏住了呼吸。
我继续说着:“后来你去了新加坡,我找过你,可是找不到你。”泪水顺着我面颊滑落,东霖已不敢说话,“所以我就自己生下了那个孩子……是个男孩,长的很漂亮……和你一样好看……”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东霖眼里瞬间滚动着两颗水珠:“那个孩子呢?现在在哪?”
突然他像明白了似的,望着我的眼神霎时充满了惊恐,嘴张了一下,似乎想说,却没敢说出来。
我泪水长流:“……就是他,所以我才一有空就往上海跑。”
东霖猛地直起了身,我去拉他的手,他却突然甩开我,转身向书房冲去,进门就“砰”的一声,大力关上了门。我在他身后追过去,推门,门已被他锁上,推不开了。
我拍门,叫他:“东霖,你开门!东霖,你开门!东霖……开门!”
他不开门,也不理我。
我听见里面有椅子倒地和其他东西落地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他压抑的啜泣声,从喉间溢出,一声追一声,来不及换气,只是泣着。
我拍着门,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在门外,陪着他一起哭。
除夕夜的午夜三点,窗外还有零星的炮声,我和东霖,却在为年轻时少不经事的错误,付出心灵的代价。早早已不可能回到我们身边,他将永远,变成我和东霖心里的一滴眼泪,即使将来他能认我们,心酸,却是永远抹不去了。
这场眼泪,终于纷纷扬扬的撒了下来,我把我的痛苦,分了一半给东霖,以后,想起早早,如果想哭,我可以抱着东霖,一起哭了。
东霖把自己在书房里关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早上五点多,年初一的鞭炮声开始此起彼伏不停响起的时候,他才打开了房门。
我还在地板上坐着,看他开门,急忙站了起来,抬眼看他,他脸上已看不见泪痕。
凝望我一眼,东霖只发出了一个字:“你……”就似乎心痛的再也无法言语。任何话,都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闭着眼,他仰起脸做着深呼吸,许久,才牵着我,走向沙发。
在沙发上坐下,他伸手把我拉入怀中,脸贴着我头发,低声说着:“现在你把早早的事,一件一件说给我听。从他出生讲起,先告诉我,他是怎么出生的。”
我笑着开始:“他是早产儿……是我不好,那天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我有点伤心,害他提前了一个月出生……”
终于可以对东霖说出自己那时的无助了。
我把每件事都告诉了他,早早住院,没有钱交出院费,只好向母亲求助,母亲叫来了表姐,表姐最后带走了早早……
“……我找不到你。”我又流着泪说。这次哭完,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伤心了。
东霖眼角湿润了:“对不起……”他在深深自责。
“不是我不想养他……”我告诉他。
东霖骤然流下眼泪,低头覆住我唇,他安慰我。“对不起,”他说着,“都是我不好。”
我和他一起哭。
哭完我又对他笑:“表姐和表姐夫一看见你就猜到了你是早早的亲生爸爸。”
他也笑:“我这么像他吗?”
“是他这么像你!笨蛋!哪有爸爸像儿子的。不信你看你们俩的合影。”
东霖真的拿起手机,翻出与早早的合影,仔细看着。“真的很像!我原来怎么没发现!”
“你是笨蛋啊!”
他低头咬我的唇,我躲,还是被他咬住。
抬起头,东霖抱紧我:“我们去上海吧,天亮就出发。”
我看向窗外,一线蒙蒙的白,黑夜不知几时已经隐去,鞭炮声中,大年初一的黎明,到来了。
东霖回家去拿换洗的衣服,我给表姐打电话。
“姐,陆东霖要来看早早。”
“你们和好了?”表姐问。
我回答:“嗯。”
表姐叹一口气:“这样就好!我一直担心。你带他来吧,你姐夫一直想再见他一次。航班确定了以后,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带早早来接他的。”
还要不要了
年初一的早上,没有几个人愿意身在旅途,所以我们很容易就订到了机票,十点的航班,出发去上海。
我们立时就动身了。
去机场的高速路上,我对着东霖说好消息:“表姐和表姐夫说了,等早早将来长大一点,懂事的时候,会让他来认我们的。”说着,我望着他笑。
东霖靠窗坐着,冬日的晨曦照在他脸上,一点淡淡的痕迹,有点点发光,也有点点耀眼。
他也笑,好看的唇角牵动起来,轻轻的说着:“是吗?”
脸却转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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