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话的“嗯”。
低头舀了一勺汤就往嘴里送,东霖急着阻止:“烫!吹一吹!”
可是迟了,舌尖已被烫了一下,我“咝”的吸了一口气。
“笨蛋!”东霖骂着我,抬起我下巴,看我的嘴。
“烫了哪里?”
“舌头……”
眼里泛起了泪花,望着他,视线越来越模糊。
“给我看看。”
我张开嘴,微微露出一点舌尖,他低头就温柔的含住,用他的舌轻轻的舔舐着。
抬起头他看我:“还疼吗?”
我对着他笑:“不疼了。”
“被烫一下就哭,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娇气?”
眼泪挂在了睫毛上,我隔着水帘看他:“那是因为,有了你,东霖。”
因为这样被你爱着,所以,变得软弱,不再坚强了。
两点半,东霖送我去上班,然后自己再赶去外地。
在楼下他的车里,他拿出了一个首饰盒:“上午去超市的时候,路过一家首饰店,本来想买求婚戒子的,可是怕尺寸不合适,就暂时没买。等我下次回来,我们一起去买。但是被营业员缠住,只好买了一样东西。”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小巧的铂金钻石耳钉,闪亮的钻石被镶嵌在六瓣铂金叶片中央,仿佛露珠藏在蕊中,熠熠的生着辉,纯净,晶莹,隽永。
东霖看着我:“你好像只带耳钉,从来不带其他首饰,我就买了它。”
十来岁的时候,看见电视里的明星带着圆圆的大耳环很漂亮,就缠着母亲给我穿了耳洞。可是带着大圆耳环上学的第一天,就被班里的男生嘲笑,说我是来自印第安的土著,从此就再没带过张扬的大耳环。
但是又怕流血化脓穿来的耳洞长没了,所以就一直带着一对米粒丁点大的铂金耳钉。却被东霖注意到了。
“送女朋友的第一件首饰,也是最后一件,以后,我只给我老婆买。”
说着,他俯过身来把我原来的耳钉摘掉,就替我带这对钻石耳钉。
我呆呆的任他摆布。
他指尖温暖,指腹光滑,轻轻的捏着我耳垂,把耳钉穿过去。他的脸离我极近,几乎就要挨到我。感觉到他轻热的呼吸,混着他身上好闻的阳刚味道萦满我鼻端,我这样熟悉它,却还是红了脸。
“好了。”
他轻声说着,抬起了头。
左右看了一下我的耳朵,他转身调整后视镜:“照一下。”
“喜不喜欢?”
“嗯。”我轻声回答。
是你给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接着他又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沓钱和一张银行卡。
钱大约是银行刚取来的,一万元正,上面还有捆扎的白色封条。
他递给我,我没接,问他:“干吗?”
“打的的钱,以后不准坐别的男人的车!”
我看他,他和我对视着,眼神执拗而敏感。他还在向我讨要保证。
许久,我缓缓伸手接了过来,他脸上才露出了笑意。
然后又把银行卡递向我。
我又问他:“这是什么?”
“刚完成了一个工程,这是我分到的钱,不太多,一百万多一点,提前给老婆的家用,我说了,要养你一辈子的。密码是早早的生日,你肯定记得牢的。”
我说不出话,只能望着他。
他把卡塞到我手里,转身去启动轿车。
商场后门,我从他车里下来,站在车旁看着他。
他摇下车窗,扭头也看我:“我走了,下个礼拜回来。”
我抿紧嘴唇,“嗯”了一声。
他牢牢的盯我一眼,终于转头去开车。
车从我身边滑过,慢慢与我有了距离,一转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却还是站着,一动不动,不想离去。
呆呆的不知站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叫我,是女声,很耳熟。
我收回心神,扭头去寻找。
竟是心蕾,站在十几米外她的车旁。
我一愣,心没来由的就“咯噔”了一下。
她对着我温婉的笑,我放松了下来,走向她。
也许该对她说实话。先对她说,谢丰可怜我生病,总是来接我下夜班,以后要是他还想来,干脆换你来吧,心蕾。
这样,是不是可以打消她的疑虑?
都是选择
商场后门,我向心蕾走去。
四月明媚的午后,三点的太阳下,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扎着简约的马尾,看似简单到底的造型,却有着独特的风尚气度。
这样兰心蕙质的脱俗女子,才是谢丰值得一辈子的伴。
我望着她微笑。
两个同年龄的女人,都不会矫揉造作,我懂她,大约她也懂我吧。
“心蕾,是不是来上货的?”这一周,谢丰的蓝蝶在做淡季促销,商品出售的很快,几乎天天都派人来送货。
她不语,眼中流动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隔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我心不由得一沉,才收拾好的心情,立时开始下坠。
终究还是影响到她和谢丰的关系了吧。
要怎样挽回?
只能说东霖。再次让她明白,东霖是我的唯一,我和谢丰绝对不会有什么。
其实聪明如心蕾,又何须我来说,只是谢丰的行为,着着实实在伤她的心而已。
我又开始厌恶自己,一直在他们中间,充当着这样的角色。心蕾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每次面对着这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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