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们投亲路上遇到了匪徒,我娘子有了身子,能不能暂时借助一宿?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
我都不知道宁远这家伙撒起慌来也是这么一本正经,神情真挚的让人没法质疑。
那个大嫂犹豫了一阵,我赶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小块碎的不能再碎的银子递给她:“大嫂,麻烦通融一下。”
事实证明有钱还是比较好办事的,那大嫂这回方才把我们迎进去,只在看到我肩膀上的小狐狸时质疑了一下,见小狐狸正义凛然的对她家的鸡理都不理的目不斜视后,总算是放心了。
院落里很小,一共只有两间屋子。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小小的院落整齐的很,一旁的鸡舍和柴火堆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那大嫂收拾了一间平日里不住人的草屋,还出去给我们烧了些热水,又热了点剩饭。
那些饭不过是些野菜糊糊,但是我却从未吃的这么香,这几天奔走的日子,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肚子都有点鼓了,也不知道小宝宝怎么样。
平心而论,我是个挺不负责任的母亲,至于眼前这位孩子他爹,似乎更加的不负责任。
好歹他还是挺惦记我们娘俩的,这么颠簸了几天,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喝了点热水,顺手把我吃剩下的剩饭吃掉了。
到了晚上,很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我从随身带着的包裹里取了一点干净的棉花,就着大嫂送过来的热水,将宁远脸上身上的细小的皮外伤简单清理了一下,涂了些药上去。
他的内伤要吃药慢慢的调养,所幸是没有大碍的。小狐狸甩着尾巴缩在床底下的一个位置睡着。
帮他处理好了,我又粗略的洗漱了,方才回屋子铺被子。
那被子看着倒是不脏的,但是有些旧了,好多地方都是破的,露出里面薄薄的棉絮,还有一股有些怪异的味道。
我捂着嘴,低低的呕了一下,不是歧视这条被子,只是最近都有些受不得味道的刺激。
宁远将我手里的被子抽过来,迅速的一卷一折,铺的差不多了就把我扶到床上躺下。
他紧跟着退了外衣,只穿了中衣钻了进来,很自觉地把我整个搂在怀里,手掌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我的后背。
“将就一下,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恩。”我把头埋进他怀里,那条薄薄的被子根本就不足以御寒,还是有个暖炉好一点,热乎乎的。
他把我的胳膊都收在胸前,两条腿缠着我的,动作极其小心,谨慎的防着压到我的肚子。
“好像又大了一点。”他在我耳朵边上模模糊糊的嘟囔着。
我不耐烦的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废话,你怀一个不会大的试试?”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天肚子确实是鼓的多了,就像是要把那两个多月一起补回来似的,以双倍的速度往外长,偶尔还会有了微弱的我能感觉到的动静。不束腰带还好,束着腰带仔细看便能察觉。
我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唠着闲话,我很困也很累,但是就是睡不着,在他怀里翻来覆去的折腾着。
他也不恼,只是不停地试着安抚我。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不但睡不着,而且心情越来越暴躁,直接翻身起来,在月色低迷的屋子里睁大了眼睛盯着他。
“喂,你都不问问孩子他爹是谁?”我承认我就是找事儿的。
他把我拖住了按回来,手在我腰上滑动着,“从现在开始,是我。”
“哦。”我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很烦躁。
小样儿,还挺文艺的。
“要不给他起个名字吧。”这么一说他也来了精神了,扳住我的肩膀坐起了身子,很认真的开始思索。
“起个简单点的,好记。”我闲闲的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窝在他怀里。
“哎,这个这个。”他有了主意,拉过我的手心,写下了一个字。
他写完了,我一把把手缩回来,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
“不好听?”
“不是。”我还是笑,“太痒痒了。”
他沉默,低着头没了声息。我连忙收敛了笑,心道这家伙不会是真受伤了吧?
“额,那个,其实是因为笔画太多了,我没记住。”我赶忙扯着他的中衣袖子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他叹了口气,用手又比划了一边,边比划边念了出来:“缘蠡,我们家这一辈正好应该是个‘缘‘字,缘分的缘,范蠡的蠡。”
我默,对于我这么一个肚子里其实没有多少墨水的人来说,这个字技术含量明显太高了。
“呃,太难了,而且明显是个男孩儿名,万一是个闺女咋办?”我干笑了一声:“倒不如就叫缘风。”
呵呵,缘自抽风,多好的名字啊。
“不难啊,多好记啊。”他提起这个很兴奋,一点也没受打击,“范蠡可是个高士呢,况且这么一来,要是有女孩直接就叫施施,多么搭对。”
说完了还挺不好意思的自我标榜了一下,“正好顺便还能纪念咋俩的……那啥……那个……爱情。”
我又默,额头上有两滴汗冒了出来。
先别提他把自己比成范蠡这事儿是不是自大,总之我对他形容我是西施这个问题很是舒心。
要知道那个是西施哎,西施都知道不?知名度那么高的一个美人啊,我转念一想,立刻乐淘淘的决定试着接受这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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