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于宁远伤害了闵叔叔这件事,始终是耿耿于怀的。
我倒是不心软,只不过好歹我拖着这家伙到处跑来跑去也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这么简单就把他弄死了,多不值得?
车马费误工费饭费药费住宿费……一大堆费没人报销。重要的是连精神损失费也没有人给。
最近手头很拮据,过几个月肯定会更加的拮据,因为我现在有一个必须要花很多钱的任务要完成。
“腊月。”有一天我正在屋子里面收拾要带走的东西,他偷着瞄了我两眼,见我不理他,估计是憋不住了,开口叫我。
“恩?有事说。”我懒得看他,继续收拾东西中。
“你最近好像是胖了。”他上上下下又仔细的打量了我一圈,最后将视线聚焦在一点上,用很确定的语气补了一句:“腰有点粗了。”
粗了吗?不粗才怪,整天吃好喝好睡眠好。
我很淡定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他跟前,用力的揪着他的脸。
“真没礼貌!”我很忿忿不平,本来就是嘛,哪有当着别人面说这种话的,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子。
小狐狸最近和玉影山上那条看门的狗狗大黄学的,就喜欢围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全然不顾及自己是一只狐狸的事实。
此时似乎是被我稍有些狰狞的面孔吓了一下,一溜烟的缩到了屋角。
我把它拖出来扔到了还瘫在床上的那个家伙胸口处,把它扒拉成仰望状,然后捏了捏它的肚子。
“你看到没?这个才叫胖。”我很淡定的把小狐狸扔到他脸上去,又使劲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发觉拧不动后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这家伙的肉真硬,手指痛。
敢嫌弃我胖?靠,我没嫌弃你是个废物呢。
小狐狸被摔得痛了,一声哀叫,挥动着爪子要逃跑,挠了他的脸一把,随即很可怜的缩到一边去了。
他手脚都不灵便,小狐狸的爪子其实并不尖利,但是足以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痕,渗出了血丝。
最近心情很不好,谁惹我我跟谁急。
紫灵姑姑神神叨叨的非要给我们选一个黄道吉日出发,因着这个我们又多耽误了几天。于是在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早上,我终于可以拖着这家伙从玉影山上滚蛋了。
临走的时候,紫灵姑姑亲切的扯着我的手腕,笑的分外狡黠。
“不准备告诉他?”一边扯着我不放,一边冲着那边半倚在车中的宁远努了努嘴。
“管他鸟事,这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抱了抱她,低声道:“替我保守秘密。”
“好啊,自己小心吧,你年轻,身体很好,但是也得注意着点了。”紫灵姑姑笑的眼睛
弯弯的,看的我心里直起毛
“拿着这个吧。”也不由我分说,就硬塞进我手里一个瓶子。
我打开闻了闻,没什么味道,还好。
“放心吧,快去快回。”紫灵姑姑反手一推,我就轻飘飘的被送到了车上,然后那个看上去很忠厚老实的车夫一扯缰绳,马儿打了个响鼻,就开始慢悠悠的往前走。
事实证明,玉影山的经济最近也很不景气的,这个马车夫我一直怀疑是宫里的那群暗卫中的一个假扮的。
后来才知道,确实是。
不管车夫怎么恭敬,马怎么健壮,这都不影响我们到达祁蒙山庄时的天气。
阴雨绵绵的,我怕他刚刚才见了点起色的腿伤会发作,特意带了一床棉被。
他的脸色有点白,我把被角小心的掖好,然后自己趴上去,调戏他的脸。
据说阴天的时候,骨头会受潮酸痛,看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就高兴。
“哎,你说……我把你扔到半路上怎么样?最好有个女山贼之类的把你抢了去做压寨相公。”我拧了拧他的脸,这小摸样长的真招人疼。
他瞥了我一眼,皱了皱眉毛,闭上了眼睛。
我趴在他身上一个劲的骨碌,这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啊,我是担心万一他挂掉了,有一个人从来没见过他,会很遗憾的。
“夫人,祁蒙山到了。”外面有人叫了一声,我动作迅速的最后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然后跳下了车。
祁蒙山常年都是大雾,外人进去看不清楚路,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外面的人除非和冷千秋有深仇大恨,想好了来送死,否则经过这里,通常都会望而却步。
那些雾其实是瘴烟,吸的多了会生病,也就只有山庄中的人才知道辟邪的法子。
我看着眼前雾蒙蒙的高山,先是感叹了一回,然后就回头叫那个马车夫离开,自己扶着宁远上了山。
山里的路比玉影山要凶险万分,索性依靠的都是天险,并没有什么阴险的机关之类,坚定的沿着一个方向走,竟然让我们歪打正着的探出了一条路,还顺带着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而且山上的人烟稀少的很,我们有路过几个看上去很像是哨点一样的屋子,里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桌子和屋里放着的武器上都蒙了一层灰,似乎很久都没人碰过了。
在山上走走停停,遇到那种小屋子就停下来歇息一会儿,竟然也足足走了一天,还在某个屋子里缩着睡了一晚,才在第二天上午看到了传说中的祁蒙山庄。
那是一处很大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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