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动作迅速的掉转马头,向着谷口的方向往回冲。
一只冷箭飞过,正中马的前腿,马儿受了惊,猛的前蹄抬起,哀声嘶鸣。
我差一点便要被颠下去,用力的搂住他的脖颈才好坐稳。
他则是一边试图驾驭身下的烈马,一边把我护在怀里,用整个身体罩住我。
山上的士兵并没有因为我在而放一点水,相反山上的冷箭依旧嗖嗖的向下射,我一个分神,其中的一只迅速的擦过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痛楚传了过来,我知道那里流血了。
他奶奶的,要是破了相,白常跃我做鬼都要去吓死他。
山谷口处忽然有大队的士兵冒出,几乎要形成包围架势,而且栅栏和粗木棍之类的阻截物也被抬了出来,将整个口处堵得水泄不通。
我咬牙,苦笑,看来为了杀他,这群人是打算连我也一起收拾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格杀勿论。
他冷峻的眉紧皱成一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出一条软布带,将我的腰和他的紧紧捆于一处。
我默,这家伙现在还担心我跑了。
不过也是,本来我想着把他放出去,自己确实是想要赶快走掉来着。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默契?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抱紧了。”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的吐出了一句,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不太对劲。
他甩动手中的马鞭,狠命一抽,可怜的马吃痛,打了一个响鼻,猛的向前一窜。
我抬头,他的眼睛通红,里面满是倦怠于疲惫,我用手扣紧了胸口处长悦兄刻意放进去的一把小小的银刀,忽然想着要是在他心脏处给他来这么一下子会怎样?
那样的话,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回到原点了。
马儿很快就冲到了山谷口处,他甚至顾不得山上那些箭,我伏在他怀里,清晰的感觉到他每次不自然的身体剧烈的震颤还有利箭入肉的闷响。
马儿奋力的扬蹄,紧接着似乎是飞起来一般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一跃而过。
落地时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心肺一阵痛,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嘴角微微有血沫溢出来。
我用手指替他抹去,那些猩红的颜色沾染在我的指尖上,衬得我的手是死人一般的青白。
将指尖放进嘴里轻轻的吮着,甜腥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兴奋。
他的胳膊动的飞快,拼了命似的砍杀着我们路上能够遇到的所有的拦截者,然而再厉害的英雄,只怕也是寡不敌众的。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血越流越多,砍杀的动作也有些许的迟缓,我伸手向后一摸,他背上的箭羽扎着我的手心,痛得钻心。
我叹息,抽出了手中的那把小小的匕首,乍现的寒芒耀眼,我能看到他眼睛惊现的诧异和淡然的无奈。
我狠狠的将那只匕首□他的后背,猛的一挑,一只箭从他身体内□,他浑身剧烈的一抖,咬紧了牙关,头不自觉的向后一扬。
他脸上任命一般的苦笑让我产生了一种真的想要宰了他的冲动。
我手腕一转,手中的匕首已经直直的冲着刚刚冲上来的一个士兵的头上招呼了过去。
那只匕首直没入顶,那名士兵甚至没有哼一声就软绵绵的倒地不起,热乎乎的鲜血溅在我的白衣上分外的鲜艳。
可惜了那只匕首卡住了,拔不出来,我骤然收手,反身抱住他,双腿一架,催马。
马儿继续向前狂奔着,路上的士兵个个看上去也是杀红了眼,他已经反应过来,继续着用手里的剑不停的厮杀。
索性这时已经出了山谷,头顶上暂时已经没有了危险。他紧紧的抱着我,好不容易终于冲出了重重的包围圈。
他喘着粗气,我从他的背后看过去,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尾巴甩也甩不掉。
不停的有温热的液体浸染着我的白裙,胸口处已经沾染了一大片,还是温热的,是他刚刚流出的血。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体内有一处角落开始隐隐的泛着痛。
这个傻瓜,别人告诉他我在这儿,他就真的来了,我才不要领情,又不是我叫他来的,他混蛋成那样,现在又这样,根本就是装相。
“你的脸怎么了?他们给你吃药了?”他的气息很不稳定,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脸色苍白的像是纸一样,这么黑的夜里也能看的清楚。
“没事。”我懒得多说话,只是吃了杏仁,很快就会好的。
他伸出一只胳膊搂住我的腰身,头也顺势埋在我的颈窝处,温暖的气喷在我的皮肤上,战栗的起了一排小小的疙瘩。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很不客气的用力狠狠的戳了一下他背上的伤口,果然,这家伙立刻松了松钳制我的手,低声的喘了一下。
“你还能活吗?”我想我是很恶毒的,“要是快死了就把马给我,然后自己跳下去,别拖累我。”
他不吭声,嘴唇抿的死死的。
我才不是因为好心眼才过来的,心里面絮絮叨叨的告诫着自己,我是因为路太远了,没有办法走回到隐雾山去,才顺道过来的。
对,就是这个原因,我是为了找一匹可以用的马才过来的,不是找人。
这么一想心里面畅快多了,作恶的心思也就慢慢的滋生了起来。
身后的追兵渐渐的被甩的远了,前面毕竟快要接近玄朝的边关了,就算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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