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徐丽新眼圈红了,显然,这婚离的是被逼无奈。
都什么年代了,祁家老太太就迷信男孩儿,尤其是到祁国航这儿更是三代单传,男孩儿在她眼里,那就是宝贝。
早年间老太太就不喜欢徐丽新,嫌她小家子气,自从生了祁欣就更是横竖看不上眼,十几年如一日的在祁国航耳边念叨儿子、独苗、香火什么的。
以前祁国航是真爱徐丽新那温柔听话的样子,可架不住老太太天天念,而祁国航本身岁数也大了。儿子,慢慢的就变成了一个遗憾。
现在就连她/妈也都跟得了斯德哥尔摩一样,一心认为老祁家得有后。
这件事的起源虽然在她奶奶身上,但抛弃糟糠,对感情不忠的却是祁国航他自己。
祁欣看一下明显心虚气短的祁国航,眼神冷漠,她连最起码的指责都懒得说,因为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爸,你要是还有心的话,家里的不动产和存款,除了现在这栋房子和你常开的车,其余全给我妈。”
祁欣语气坚定不容辩驳,祁国航皱眉,满脸写着不可能。
徐丽新则直接拉了祁欣的手为祁国航开脱:“欣欣不用的,你爸爸给我钱了,而且他以后每个月也会给我打钱,他还要照顾你和公司,不可能没有流动资金的。”
“是啊是啊,欣欣,你放心,我和妈妈虽然离了,但咱们好歹还是一家人不是么?”完全没有了之前那颐指气使威风八面的家主气派,也没心思质问什么志不志愿的,祁国航说话的语气堪称小心翼翼
“是啊是啊,咱们终归是一家人。”徐丽新也跟着搭腔。
“妈!”祁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被蒙在鼓里的徐丽新。
一辈子就围着她和她爸转,把自己困成了一个十足十的家庭主妇,祁欣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是幸福还是不幸福,至少这一刻,她的妈妈是可悲可怜的。
“你问没问过他,为什么你提了这么多年离婚他都不同意,而现在却忽然点头了呢?不就是个孩子么,试管婴儿,代孕,领养,过继,哪样不能弄个孩子回来,为什么就非得要离婚?”随着祁欣的质问,徐丽新眼中的茫然疑惑越来越大,然后她带着这幅表情看向祁国航。
祁国航脑门儿都沁出了汗珠:“欣欣,别瞎说,你妈妈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了试管,就算领养,那也不是咱们老祁家的是不是?”
“那代孕呢?爸,咱家还不至于差这三五十万的吧,上个月你给周婷婷买的那车可值三个代孕了。”
“欣欣,不许胡说八道!什么周婷婷!什么车!”祁国航脸上有些挂不住。
“怎么,还要我说吗?”祁欣看着她爸,目光中竟带出些讥诮。
“你……你这孩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爸爸惊慌失措却又被迫强制镇定的模样,祁欣嗤笑了一声,心中却涌上一股无奈与心痛。
这就是他前世引以为傲爱了二十多年的父亲,那时的自己多么愚蠢可笑,真的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看着他跟妈妈离婚,看着他带回了那个挺着肚子的“后妈”,也就比自己大了不过四五岁。
从那以后战争开始,硝烟弥漫,祁欣寡不敌众,遍体鳞伤。父女之间的感情在生活琐碎与争吵不休中消弭,最后终结在母亲身上。
苦等三年忍无可忍的母亲和盘托出,祁国航以资金周转不过来为由给了20万让她净身出户,答应每个月的生活费更是只维持了不到半年。
心中所谓的家一夜之间轰然崩塌,祁国航怀抱儿子目送祁欣提包儿离家没有一句挽留,周婷婷在楼上闭门不出,却放着嗨歌舞曲震的整栋楼都在颤栗。
甚至连她的爱情都毁在了祁国航手里。
祁欣不说话,看着祁国航的目光痛苦、绝望还有一丝怜悯,这让祁国航心中更没了底。
“欣欣”祁国航蹲下身,手轻轻搭在祁欣膝盖上,说话声音生怕惊动对方:“告诉爸爸是不是听别人乱说了什么?欣欣,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你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爸爸爱你,无论到什么时候,爸爸最爱的都是你。哎……别,欣欣别哭啊!爸爸错了,爸爸不该让我们欣欣不高兴……”
看着祁国航这么千依百顺的样子,祁欣想起自己曾经真是祁国航的掌上明珠,自己也有过公主般的生活,自己曾经那么那么爱爸爸。
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祁欣不想哭的,但无论怎么忍,眼泪只会越来越汹涌。
祁国航和徐丽新慌了手脚,两个人如对珍宝一般哄劝着女儿,祁欣竟然觉得这样真好,至少这一刻是祁国航最后一次全心全意疼爱她了。
祁欣自己清楚这一切只是妄想,不是她非要跟她爸撕破脸,而是他爸的心已经野了,短暂的疼爱根本抵挡不住儿子到来的喜悦,要不是周婷婷一举得男,他爸也不会这么心急离婚。
祁国航对她的爱,目前还是真的,但对徐丽新却已彻底没了感情。
祁欣无法接受。
离婚协议都已经签署完毕,离婚证也都领了,所以徐丽新再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东西几乎就是妄想,但祁欣不会让她/妈妈受这么大委屈。
最终,祁国航没有同意将所有资产转到徐丽新名下,毕竟这个女人如今与他不过是个外人。
他将名下资金的六成归到祁欣名下,然后将本市以及外市的四五处房产也都给到了她名下。钱是死的,人是活的,还能在奋斗十几二十年的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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