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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在心里忽然笑了,是自嘲的笑。
莫竞离小小年纪在莫家已经得到老爷子那么高的赞誉,并不是靠得他是男孩子,更不是靠得他的姓氏。
这几天莫云倒是联系了苏筝,先是试探着问候了几句身体的事,后来便问什么时候能去上班。苏筝直接回绝了,她如今要了莫家的人,欠了莫峰的人情,不愿意再去领莫云的工资了。
莫云叹了口气,郑重地说:“苏筝,现在公司很忙,需要你。”
苏筝开玩笑说:“没关系,只要有你在,天都塌不下来。”
莫云那边沉默了会儿,才略显颓废地说:“要是我也塌下来了呢?”
苏筝闻言,想起莫云离婚的事,蹙眉问:“你最近怎么样?难道还在被感情困扰?”
莫云无奈地笑了下:“你终于想起关心下我了。”
苏筝直截了当地问:“到底怎么了?”
莫云轻描淡写地解释说:“也没什么,最近和前妻很是有缘,频繁相遇,见一次心情就糟糕一次啊!”
苏筝好歹和他共事很久,听出了他的失落,提议说:“你如果对前期旧情难忘,那就重新追回来吧。”
莫云却苦笑了下:“算了吧,她现在估计正要和前男友重续前缘呢。”
前男友?苏筝皱了皱鼻子,这真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不过鉴于他们多年的友谊,她还是忍不住提醒说:“我不了解情况,不过还是建议你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吧。”
莫云叹了口气:“没关系,只要她不后悔,我就不会后悔。”
苏筝无奈地说:“这种感情的事,你自己把握吧,不过还是建议你争取一下,错过了的话再后悔那就晚了。不要像……”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她差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在那个人的弟弟面前。
莫云的心思是何曾细腻之人,当下自然明白她没有说出的话,沉默了会忽然说:“我前几天见过他,他过得不太好,离开了莫家,一个人在外面。”
苏筝听了,不禁想起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对着莫云还是淡定地说:“是么?那你这做弟弟的多关心一下吧。”
莫云一下子笑了,有些无奈地说:“苏筝,你也不能太倔强了,有时候女孩子要知道在关键的时候适当地退一步的,男人会退让会忍让,但也要给他有台阶可下。”
苏筝也笑了:“女孩子?我都两个孩子的妈了,你的理论应该不适用我了,再说了,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
莫云见她这样,知道她固执得很,便不再提这件事,反而问起自己侄子侄女的事,言辞之间很是关切,苏筝也就说了下孩子的事。
终于挂上电话后,苏筝坐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呆。
据说女人一旦有了孩子,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会退后退后再退后。自己折腾来折腾去,似乎都是因为孩子,于是这时候她也不禁想,莫峰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
忽然想起那一天,莫峰在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后,愤恨地说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在自己的心中从来没有过他的地位,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苏筝苦涩地笑了下,也许是这样的吧。
对于十七岁的苏筝来说,她的生命中除了自己,就是院长和孤儿院的亲人们。莫峰这个人,她是爱的,却是抱了三分应酬、三分无奈的爱。
后来她一个人千辛万苦生下了孩子,又被迫放弃了孩子,最初她面对莫峰是满满的愧疚。再后来,愧疚渐渐淡去,骨肉分离的痛苦折磨着她,愧疚变成遗憾,遗憾又在那一个个无眠的夜里变质为怨恨。
上一世的生离死别,这一世的蓄意重逢,二十年的痛苦煎熬,吞下耻辱的两人交易,她以为自己心中早已没有了丝毫当年心动的痕迹。
可是今天她忽然发现,在她心里,还有一丝长久以来被压抑的疼痛,隐隐约约的疼着,一直不曾为她所察觉。直到当所有压在她身上的痛苦和折磨消逝,她才感觉到那个存在了二十年的疼痛,那是思念的疼痛。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摸到了湿润。她曾疑惑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面对莫峰自己还有泪水,这一刻忽然明白,原来多年前那丝心动的隐痛被自己一直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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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莫嫣然变得比较奇怪,她总是时不时提起爸爸如何。她原话是这么说的:“其实爸爸有时候看着真是让人来气啊,可是他也不错太差啊,而且我觉得他现在有点可怜。”
苏筝审视了她一番,终于问:“什么叫可怜?”
莫嫣然心直口快:“看起来好憔悴啊,而且总是跑过去找阿酒的麻烦。”
苏筝不明白了,挑眉问:“你最近见过他了?”
莫嫣然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承认说:“是啊……我是见过他一次,哦,不是,是两次。”她脸红了,大眼偷偷看向苏筝。
苏筝笑了,温声说:“虽然我和他之间有些间隙,但无论怎么说他也为我做了不少事,我不至于这么小气的,你直接说吧。”
莫嫣然认真审视着自家妈妈的表情,最后终于确认她没什么特别不高兴的,这才说:“你也知道的,前些天爸爸老是去找阿酒的麻烦,最后阿酒受不了了,对他大吼了一通,他好像受了点打击,跑到咱们楼下来了,正好被我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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