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非要以她受伤来终结这一场可笑的复仇,那么他情愿自己从来都不曾恨过。
“放过他们……可以吗?”似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籽绵轻声开了口,那微微抖动着的长睫毛如蝶翼般,凄楚而美丽:“算是……清了……”
“不要说了,我答应你!”看着女子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后,脸色越发苍白了去,顾易嚣连忙道:“无论你想什么,我都不会逆你的意了。”
听着顾易嚣的话语,籽绵便似乎安心了一般。她侧过脸,视线从杨迪、杨爱以及风接天脸上掠过,那清瘦的脸上,露出一抹疏离的淡笑,小嘴吐出来的话语,虚弱而冷漠:“你们……走吧!”
语毕,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头颅往着旁侧垂了下去。
眼见她陷于昏迷当中,顾易嚣的心脏狠狠一抽,他的眸光从眼前那几人脸上瞟过,眼里透露出一抹深不见底冷寒光芒。然而,最终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把籽绵迅捷搂抱而起,转身便飞快地往着楼下奔去,同时吩咐着一众手下:“马上开车去医院!”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众人在他身子几乎快要出门之时方才反应过来。便是容博等人,也是这时候才追了出来。而后方的杨迪与风接天等人,呆在原处压根没有办法反应。
眼见对方原本围在屋里的所有人都快速撤离,仿若他们从来都不曾出现过,风接天原本便受了伤的身子再支撑不住,脊背靠着墙壁便整个人往下滑了下去,最终瘫倒在地面上。
籽绵会替杨迪挡那一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而她所说的“清了”,其实除了与杨迪清了以外,大概也包括他吧!那个女子,总还是那样善良,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人因为她而被伤害!
其实他早便已经明白到,他与籽绵压根是不再可能的,只是他总还是心有不甘,想要再努力一次看看。而最终,从方才籽绵对顾易嚣的态度看来,即便他们最终要面对失去对方甚至面向死亡的痛苦却仍然坚持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迹这种举止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再不是任何其他外人可以动摇得了的,是以,他再做任何事情也只是徒劳,不可能再得到她哪怕一点点的感情了!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便都失了神,再也提不起一点的精神。
“为什么她要那样做?”脑子里一遍遍正在回想着的,是方才籽绵为他挡子弹的场景,纵是在商界早就已经见惯风浪,练就得老辣稳重,此刻的杨迪依然有些心悸:“明明我对她从来都没有好过——”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语,这样的疑问,大抵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回答得了他!
看着早已经变得清冷的别墅大门出口位置,杨迪出神了好片刻,方才长长地叹了一声,对着周遭环顾了一翻,道:“我们走吧!”
“爹地,你打算就这样算了?”眼见杨迪准备离开,杨爱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襟:“刚才顾易嚣想要杀你——”
“,难道你认为我们还要再去对付他们?如果刚才顾易嚣真想对我们动手的话,现在我们还有可以离开的机会吗?”杨迪眉头轻轻一皱,看着这个平日温柔的女儿,道:“失去的,已经不可能再拿回来的。眼前我们明明还有一些东西可以把握着,为什么非要逼着别人来把它抢走呢?”
听闻杨迪的言语,接触到他眼底略带责备的眼神,杨爱的心里有些震惊。
的确如杨迪所言,如果方才顾易嚣真的有心想要对付他们,那么此刻他们压根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而刚才籽绵会为杨迪挡子弹,是出于本能因她是杨迪的血脉……倘若不是她在昏迷前说了一句让他们走,想必顾易嚣不会就那样罢休。
从方才的阵势来看,顾易嚣想对他们做任何事情都不为过,但他却因为籽绵一句话便让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过去式。想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动摇不了的,因此籽绵对江逐浪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其他感情了。更何况事以至此,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又能够改变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轻垂了眉睫,苦涩地笑了一声,道:“爹地,我们跟j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再继续了吧?”
似乎是被他这样的话语问倒,杨迪的心内一震。思索了良久后,他才低叹了一声:“我还敢有什么奢求呢?”
杨爱不再说话,只幽幽看了一眼风接天,然后摇晃了一下头颅,走去扶着杨迪:“爹地,我们走吧!”
“把他送到医院去吧!”杨迪吩咐身边的一个保镖后,轻轻拍了一下杨爱的手背,与她一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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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自从那女子被推进手术后,男人的目光便再没有从手术室门旁悬挂着的那盏亮着的手术灯位置离开过。
眼见他如此心焦的模样,坐在一旁的几个男人神色各有不同。
耿朝风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从他凝视着顾易嚣那双深暗的眸子看来,略带了一丝忧心。陆优则神色淡淡的,仿佛所有事情都与他没什么关系。而容博便轻挑着浓眉,指尖抚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便在此刻,一道高瘦的身子飞快地奔到了他们面前,女子气喘的声音清脆又忧心忡忡:“j为什么会受伤?顾易嚣,你到底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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