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然愣了愣,立刻摇头:“对不起,场子里有规矩……”
“啪!”异常响亮的巴掌把大家吓了一跳,顿时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骆依依跪在地上捂着脸,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那祖宗醉醺醺地靠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开口:“少他妈跟我装,是学生怎么了?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干脆点,开个价吧,一夜多少?”
骆依依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个劲地解释她是学生,不做那个,说场子里有规矩,不能陪客人。
整个场子一片安静,这群人里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是没人敢拧那个祖宗,只听到骆依依不住地在啜泣求饶。
祖宗可不管她,大着舌头特嚣张:“什么破规矩,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
骆依依的脸很快就肿得老高,一边掉眼泪一边拼命地摇头。
大概是被她哭烦了,祖宗劈手捏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问:“诚心不给面子是不是?”
骆依依还是哭着摇头,祖宗喝得很醉,抬手又给了她一个巴掌,把她甩得老远,差点撞翻茶几,痛得她叫也叫不出来。但是满场那么多人,谁也不敢替她说话,祖宗又霸道又嚣张,连跟他一起来的人都忍不住对骆依依流出了同情的目光,可是没人敢跟祖宗叫板。
当众被一个小姐连着拂了面子,祖宗的火气噌的就上来了,打了个酒嗝指着骆依依的鼻子逼问:“再问你一次,做还是不做?”
看骆依依毫无反应,祖宗一怒之下操起酒杯就往她身上泼,酒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淌,弄湿了薄得不能再薄的工作服,贴在身上勾出她又翘又白的娇胸。骆依依被酒迷了眼睛,呛得直咳嗽,可是没人敢管她,她只能用手去擦脸上的酒水,看起来可怜透了。屋子里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眼睛就像是能扒光她。
唐欣然猛然觉得苗头不对,虽然骆依依一直叮嘱她要忍,但眼前这状况实在不受控制。然而她的膝盖早就跪麻了,一点感觉也没有,站也站不起来。
那厢祖宗一把拉起骆依依的胳膊,径直把她拖到沙发上,又重重地把她按在沙发上,撕开她的工作服,她圆润的胸部就这么赤果果地暴露在大家面前。骆依依凄惨地大叫起来,唐欣然忍无可忍,唰的站起来大骂:“操你妈的给我住手!”
整个屋子的人都被她这一声给吼傻了,唐欣然走过去一脚撂倒祖宗,在众人惊得发愣的目光下扶起骆依依就往外走。有反应快的人想要拦住她们,立刻就被唐欣然一扇门板子拍了回去,差点撞断鼻梁。
祖宗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黑到了极点。
有人正犹疑着要不要去扶他,耳边猛然传来一声低吼:“都给我滚!”
一窝子人瞬间滚了个干净,除了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包厢里的音乐一直在播个不停,先前是陈奕迅的《红玫瑰》,现在是徐良的《客官不可以》。
宙走过去拍了拍曜的肩膀,算是安抚。
曜整个人往后一摔,仰躺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想笑就笑吧。”
一回到家,骆依依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一关就是好几天。唐欣然只能干着急,却怎么也劝不了她,一边还要编谎话哄张姨,忙得焦头烂额,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薛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好几遍唐欣然也没吐露半个字,只能作罢。可这样一来,心里却总是堵得慌,然而一看到唐欣然憔悴的样子,又马上心疼得不行。
第三天,骆依依终于开门出了房间,甚至说话神情跟平时都没什么两样,唐欣然识趣地对那件事只字不提,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摸样。只不过钱还是不够,医生那边却催得紧。更糟糕的是,不知到出了什么事,那个主刀医生突然反悔,坚持要收全额,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唐欣然束手无策,只能先找各种零碎的杂活凑合着。
每次大半夜上床,唐欣然都累得不行,薛辰却是睡意全无,在微弱的光线中看着唐欣然熟睡了却依旧皱着的眉头,嘴边不由得挑起一丝苦笑。
唐欣然睡不安稳,转过身换了个姿势,背对着薛辰。
薛辰闭上眼,仰躺着对着天花板,在黑暗中自言自语。
“其实,我好像一直都走不到你心里……虽然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也许你自己没有察觉,你始终都戴着一个密不透风的坚硬甲壳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触探你的心底,也不相信任何人。”
“对我来说,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有些失落有些伤心……”
“我喜欢你,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看见你就莫名地觉得心疼。我爱你,也不是为了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只是想好好保护你,让你开心,看着你笑,这就足够了……”
“可你不知道,我也会害怕,我最害怕跟你在一起,却还是一个人睡着。”
初冬的夜晚有些冷,窗外的虫豸逐渐开始冬眠,鸣叫声轻了很多,只有夜行的鸟偶尔会盘旋在空中,发出一两声孤独的鸣叫。
唐欣然动了动小拇指,转过身,轻轻抱住薛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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