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他竟然能回来,为了向自己的妻子要一个回答。
许是身体年迈,之前想挥刀斩断的羁绊如今却又缠在一起,不惜搭上性命。
温府。
温凌宜刚要睡下就听到外面有响动,她披衣推开屋门时看见郄泉手里的刀指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竟然是段鹤。
两相对望,冷漠从温凌宜眼底划过,她说:“郄泉,退下。”
“夫人,段鹤现在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无碍,你在门外守着,让他进来。”
郄泉将刀放下,不得不听令。
段鹤进屋后便把门关上,就在他要往屋里走的时候人一下顿住了,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过去多年自己房中点的香料,温凌宜亲手调配的。
“你不是喜欢躲吗?怎么又出现了?”
温凌宜坐回床头,一眼都不看段鹤。
“我今晚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
“从你嫁我为妻,可有一刻对我动过真心?”
“没有。”,温凌宜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带半分情感。
虽然事先早已知晓回答,可段鹤还是在听到那一声否认的时候心抽了一下,“凌宜。”
“请叫我“温夫人”,你现在不配叫我凌宜。”
段鹤凄然一笑,说:“我不配?难道如世初配吗?奉廷瑞配吗?!”
“你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弟,还有脸提他们的名字?”
“我为何不能提?我今晚就要告诉你,他们二人都是因你而死。”
温凌宜抓紧了身旁的被子,她明白段鹤是何意。
“你忘记自己有夫之妇的身份,到如世初的军营中探望他,与他在帐篷中私会,我本以为就算你不爱我也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为了不怀上我的孩子偷偷吃药,好,我想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孩子可以不要,可你自始至终都忘不了如世初,所以我恨他,我要让他死!”
“段鹤,我不喜欢你的事在嫁给你之前就已说明,是你说不介意,我和如世初见面也没有做过半分逾矩之事,我帮你打点天行堂上上下下,到头来却得知你杀害了我的儿子,璟泽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温凌宜抑制不住地哭喊着,说:“你先是假死,然后勾结徐玠杀了世初一家,再然后杀了廷瑞,段鹤,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良心。。。我的良心早就被你的寡情一点点磨没了,倘若当初你能分一点点爱慕给我,璟泽就不会死,如世初和奉廷瑞也不会死。”
“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下吧,这样的人生和炼狱没有任何分别,我过够了。”
“你要是恨我完全可以杀了我,为何要杀他们?”
有很多时刻,温凌宜都希望死的人是自己,那样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因为我要折磨你。”
段鹤一字一顿,走到温凌宜跟前,仇恨填满双眼。
“我要让你体会失去挚爱的滋味,当重要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人世间只剩你一个的时候,那种感觉,最痛苦。”
爱与恨的极致交叉,就是现在的段鹤,所谓执念太深,既放不过别人,也放不过自己。
就在段鹤走近的时候温凌宜的手伸进了被子底下,她藏了一把短刀在下面,只是还没等她寻到机会就听到了敲门声。
段鹤一听马上翻窗跳出,只是不料中了“声东击西”的圈套,因为窗外等他的人是风巽还有如升,而敲门人正是姬樾。
事实上他们已经给了段鹤充足的时间与温凌宜谈话,事情交代清楚便无需再留了。
“风先生为何多管闲事?从前你的确在如世初的军营里当过兵,可那点情分不足以让你为他翻案。”
段鹤的话让如升一顿,今时今日她才知道原来风巽和自己。。。。。。也许很久之前是见过面的。
“那我呢?!”
段鹤瞄了一眼风巽身旁的如升,片刻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如世初的女儿?你。。。你竟然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
今晚恢复女人装扮的如升就是想让段鹤亲眼看看,好让他死个明白。
“哈哈哈哈。”
段鹤仰天长笑几声,凄惨的声音搅弄夜色,像是最后的释放。
“冤有头,债有主,你来向我索你爹的命,好,那我就再送你一程。”
段鹤话了拔刀,直接砍向如升,只是没等冲过去就被风巽拦下,两人同使温家刀,招数相同,体力却不同,段鹤年迈,已不能和风巽相抗衡了。
但他还是撑过了几十招,最后一博时他拼尽全身力气将刀直接扔向了如升。
刀尖顷刻没入如升的右肩,人也随之倒了下去。
风巽见状一脚踹开段鹤,朝如升跑去。
“抓他!风巽,别管我!”
如升捂着伤口处的血嘶喊着,直接把风巽喊住了。
风巽狠咬着牙,转身一刀砍向了段鹤的腿筋,之后就是手筋,顷刻双双挑断,疼得他直咧嘴,而再睁眼时风巽的刀已经到了眼前。
段鹤两肘着地,用劲儿往后退。
原来他也怕了。
人在死之前如何想得开如何大义凛然是一回事,当死亡真的来临时又是另外一回事,没有人会不怕死,对尘世毫无眷恋才是最可怕的。
。。。。。。
风巽没有杀段鹤,在最后一刻是如升制止了他,尽管心里有百般恨,可如升还是遏住了心魔,她要让段鹤知道,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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