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拉伯数字,小数点前一连两个逗号、几个零,看得人眼花。
一张墨绿的房地产权证,权利人的方框里也是“杜辰薇”,“房地坐落”的位置大约在sj公园旁,是一套复式。
还有一份出资证明书,是某医药贸易有限公司的,写明了“股东杜辰薇”的出资额,以及占注册资本总额的百分之三十,核发日期是李哲刚从美国回来那会儿。再有,就是些零零碎碎的、和金钱有瓜葛的物件。
昨晚第一次看到这些,我震惊无比,此刻再看,依然是诧异至极。婆婆说李哲闲暇时,也会理理财,我想这些y大约是李哲从前赚的。但他现在弄了这么多放在我名下,是什么意思呢?
vitas干净的声线,陡然在身旁响起,是我的手机铃声利落地截断了我的思绪。
我反射性地抓起手机,“喂。”
那边,无人说话。
“李哲?”我的声音激动得发颤。
那头,毫无反应。然而,也没挂断。
凭直觉,我知道是他,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阿哲,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你快点回来好不好,爸妈都很担心你,我和宝宝也很想你。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和你争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话筒里依然一片沉寂,仿佛听我说话的不过是清冷的空气。
可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李哲,我还是要继续说下去,“所有事,妈都告诉我了。阿哲,回来吧。没有你唱歌哄宝宝睡觉,他每天晚上都要闹腾,半夜总是起来翻身,踢得我肚子好疼。要是你还生气,就回来骂我教育我好了,不要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
“小薇……”那熟稔无比的清润嗓音,从那头传来。
“阿哲,你在哪里,快回来!”我忍了九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
“小薇——原谅我!”李哲低低的声音,幽幽穿透空气从那边飘过来,悦耳至极。然而,那声音又像阳光下的肥皂泡,瞬间消失无踪,再没留下一丝痕迹。
亮丽的手机屏幕上,闪了“通话时间00:02:13”的字样后,倏地跳回开机画面。
“阿哲,阿哲……”明知道李哲已挂机,我还是抑制不住地呼唤他的名字。
飞快地拨了李哲的手机号码,语音提示依然是那该死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对不起……”
怔怔听着耳边枯燥的语音,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小薇,原谅我”,何其吝啬的五个字,这就是李哲最后要对我说的话?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亏欠过我,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说“原谅”?
第三十章 y
如同有心灵感应,蓦然回首间,我看到人群散开后,有一个魂
牵梦萦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绿茵茵的草地上。
我迅速打电话给婆婆,说了李哲来电话的事。很快,那边有了最新回应,说查了李哲手机号码的呼出记录,知道他的手机目前漫游到云南。
云南?
玉龙雪山下的云杉坪?
我曾对李哲说过,那里被纳西人称做“玉龙第三国”,被看做是极其圣洁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了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老奶奶,行将就木时,就一起到那里去。因为在那里携手死去,可以升入理想的爱情国度,长久地相守,直到永远。
难道说,李哲想在他的最后时光里,独自走遍我们曾想去的地方?
y,守株待兔不是我的作风。把猜想简单地向婆婆说明后,我决定去玉龙雪山附近走走。结果订机票的时候,婆婆和老妈都急急忙忙地赶来,一定要同去。
事不宜迟,第二天乘飞机到丽江,在丽江的“悦榕庄”歇了。
婆婆说要通过当地的电视台、电台和报纸发布寻人启事,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李哲。我却不这么想。因为李哲不肯回来,显然是想避开我。他如果知道我们来,就会马上离开,我这一趟就算白走了。
好在婆婆很开通,同意让我先在附近找两天,稍后再麻烦有关部门帮忙。她的助理小绯和两个勤务兵也一起来了,当下到昆明、丽江一带的各家酒店去查访。老妈一再捉住我的胳膊,说不能上山,会有高原反应,万一摔跤什么的太危险了。后来还是拗不过我,最终带了防寒衣服、氧气包、雨伞、太阳镜和饮水杯,我们一行三人乘云杉坪索道,一路也顾不得欣赏玉龙雪山的雄奇壮丽,直直奔上云杉坪,在大批观光游客中寻觅李哲的踪迹。
一连两天下来,婆婆和老妈都有点头晕胸闷。反倒是我,一想到李哲可能就在附近,立刻精神奕奕起来。第三天,我劝婆婆和老妈留在别墅里休息,让助理小绯陪着我,又上了云杉坪。
下了云杉坪栈道,视野开阔了许多。连绵的绿铺满整个平地,悠悠延伸到远方的森林边,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奇妙的期待感,仿佛森林的尽头会突然出现某些奇迹。
在这个殉情之都,不知曾有多少对有情人,在情路坎坷渺茫时,毫不留恋地视死如归。苏格拉底说:“我去死,你们去生,何者为佳,唯上帝知道。”那才是他们的心声吧。
固然,死不是得到完美爱情的正确途径。然而,在这片空旷美丽的芳草地,或许那众多死者想用魂魄歌咏的曲子只有一句歌词——充满爱的地方,将拥有真正圣洁的光辉。
“那边好像有人想殉情,一男一女……”一大群旅游拍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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