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杭景的手停在桌面上,抬起头来看萧北辰一眼,那目光极冷清的,“萧北辰,我知道你避重就轻,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已是炉火纯青,你到底还想怎样?”
萧北辰微微一笑,“想你佩服我啊。”
林杭景气结,也不理睬,只低着头收拾东西,萧北辰又道:“七姨说了,父亲过几日就回来了,我若再不接你回去,等父亲回来,我铁定是要被拾掇一顿的。”他说到最后一句,便笑一笑,道:“你倒是我命里的灾星,我因你的缘故挨父亲的拾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林杭景淡然道:“既然我是灾星,还请总司令躲远点!”
萧北辰单等她这一句,便郑重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这话可是不讲道理了,我若是能躲得开,又何必由着自己为你这样魂不守舍,整日里想的是抓心挠肝呢。”林杭景把头一转,也不看他,他知道她天生脸皮薄,又笑道:“就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你,才说你是我命里的灾星,这命里注定的人,注定的事儿,又岂是能躲得过去的。”
林杭景回过头来,淡淡道,“你又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想听。”他这才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面孔,眉头却是无声地一皱,“你这脸色怎么这样难看?生了病了?”他去摸她的额头,她便把头一转,继续收拾着桌子上的笔和纸,道:“如今我做自己的事儿,吃自己的饭,不靠你们萧家人,也能好好的活着,你用不着管我。”
萧北辰看看她,顿了片刻,道:“我知道我那天最后一句话伤了你,我也被气晕了,口不择言说了混账话……”
林杭景也不等他说完,捧起桌上的作业便往外走,萧北辰一把拉住她,他知道她的个性,表面柔弱,内心极是倔强固执的,勉强不来,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腮都烧红了,手指更是滚烫的,他心中不忍到了极点,叹了口气道:“怎么就把自己熬成这个样子,你要是这样难受,别憋在心里,再打我两下也就是了。”
林杭景便推开他的手,声音仿佛是精疲力尽了般,“你也不用这样对我,最初,是你错,现在与你签了婚书,是我傻,是我一时糊涂了,我知道你还是原来的你,一点都没变,我告诉你,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从此我与你们萧家,便是两不相干。”
萧北辰看看她,半晌,竟是微微冷笑,道:“那你倒跟我说说,怎么个两不相干?”
林杭景低着头,淡然道:“你不过是吃定了我签了婚书,戒指我都还了你,那婚书你便撕了去,我过几日就要离了这里,再不回来,你就全当我死了,这婚书之事儿,也就不解而解,从此你是你,我是我,就是这么个两不相干。”
萧北辰又是一笑,眸光却是极淡的,“你还真是好口才,不过你这活得好好的,我怎么就能当你死了,再说,若是当你死了,你在襄京的父母,又怎么能活得安生呢。”
林杭景的手指便是一抖,回过头来怒瞪着萧北辰,这一阵怒气涌上来,额头便烧的更厉害了,她对他道:“萧北辰,你别再用我父母辖制着我,你总是这样欺负人,我纵然是死了,也不愿留在你身边片刻。”
萧北辰的目光便是一冷,淡淡道:“不过为了个汉奸流氓,你竟要与我决绝到这个地步,可见我这个人,在你心里是半点分量都没有了。”他顿一顿,“只可惜牧子正那样的人,我还是有多少杀多少,我杀他之前情愿挨他一枪,欠他的已经还了他,你既是如此心疼他,当时又何必扑到我面前来救我?!”
林杭景只觉心痛,那一句因你是南归父亲的话却是死也不肯说出口,那样的柔肠百结,直搅得心口一阵阵针扎了般的疼,只硬撑着道:“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们两个人这样折磨着,又有什么意思。”
萧北辰的眼底顿时一片幽暗,一声冷笑,“好一句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你这些年的书还真是没有白读,顶起我来竟是一句连着一句,我好心好意来赔罪,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那还废话什么,你要么自己好好得跟我回去,要么我亲自动手砸了你这地方,看你回不回去!”
林杭景平静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瞳孤清如水,透着寒意,“萧北辰,你积点德吧,今天你只要敢动这里一砖一瓦,我就敢死在这里,到时候只怕不是两不相干,咱们就闹一个一了百了!”
她的样子极其冷决,眸光便如冰一般的冷,他眼瞳里的光芒渐渐地如针般凝聚,凝成拿到锋利的光来,定定地看到她的眼睛里去,她便如绝了缘一样,冷冷清清,他的眼神愈加的锐利,她便把头别过去,谁知肩膀便是一痛,他忽然抓住她的肩头,她便是一惊,他已经吻下来,便是发狠一般地堵住她的嘴唇,不容挣脱,不容逃避,那样近似于贪婪的吻直叫人喘不过气来,她越挣扎他便越用力,她本就烧得厉害,更是使不上力气,只把眼睛一闭,便是任由他去的麻木冰冷,这样的漠视让他的眼眸里刹那间迸射出一片冷锐,下狠心将她往那墙上一撞,她觉得自己都要碎了,却听得他勃然大怒道:“我就不信,我就偏偏不信!”
他那吼声近似于咆哮,竟是急怒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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