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蔚听懂了。“很早以前我就提出过解除婚约,于诺没答应。这半年来我一直在做我爸的工作,希望他能出面摆平于家长辈,结果又出了四叔的事,把他气着了,一甩手就彻底不管了。”
乔言听了后仍然不说一句话,只想挪开身子到一边自己呆着。房蔚大概察觉到了她的无精打采,更是抱紧了她的腰身,说着:“你给我一点时间吧,让我先回去处理好于诺的事。只要那边松口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乔言回过神来。“你少骗我。”
他压着她的后脑,将她的嘴唇送到嘴边啃了啃。“只有你把我骗惨了,从来没有我能骗倒你的份。”
她嗤笑:“得了吧,你说不愿意跟于小姐结婚,那你又大老远地跑来定婚纱。”
他拍了下她的脑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样的问题还需要问?再说于家也要脸面,我不做好样子怎么给外面看。”
乔言的额头砰咚一声磕在了房蔚的眉骨上,她老羞成怒,坚决跳下他的怀抱,先推门走了。
房蔚站起身,慢悠悠地买单,暗笑着跟了出去。
至此,无论两人是否挑明,第一次和平谈判算是降下了帷幕。尽管他没得到她的有效答复,但一些眉目已经很明显了。
乔言没有那么痛快地回头,她有她的顾虑,房蔚看得出来。他好脾气地去牵她的手,无论她怎么烦躁也不为意。“看,那边的烟花。”他走到天桥边,拉住她急匆匆的身子,指了指天空,“上去站会,我有话要说。”
他的眼里带了浓浓的笑意,她看了可没那么开心。“不好看,走吧。”
房蔚挟持着她上了天桥,解开大衣扣子,将她围在了胸前。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乔言,这是你第一次陪我过春节。”
他似乎忘了今晚是除夕,并非春节。
乔言回头想了想,发现他基本没说错。前几年她不认识他,他肯定是在老房家生活。跟他混的那一年闹翻了,她回了老街过春节,毫无例外地挨了奶奶的一顿打。当时的她死死咬住牙不低头,也不哭,把奶奶快气晕了。第二天房蔚就打电话过来要她回去,她当然没理会。也就是从奶奶那里讨来的自虐式打骂,让她更加坚定了离开房蔚的念头。
乔言转念想到奶奶,又是黯然。
“你在怕什么?”察觉到她站在怀里依然在发抖,房蔚马上开口说道,“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很多事,比如奶奶最后会离开,比如她心里的疙瘩没有完全解开,她左思右想,衡量现实与情感冲突的利弊。
身后的房蔚似乎叹了口气。“乔言,你又在盘算什么,就不能顺着心意做一次吗?”
“活得很累。”乔言静寂看了会雪花里的烟火,最终做出了结论。
房蔚没有逼她,拉着她的手直接走回了酒店。
酒店外居然停着一辆警车,蓝色警灯还没关,滴溜溜地闪着光。一个穿通警大衣的男人站在大门口跺着脚,抖落了肩膀上的雪,顺便掐灭手上的烟。“这年过得——夏公子面子大啊。”
房蔚看大堂经理也陪他站着,走过去问了两句。乔言站在后边听得很清楚:夏凯请动公安局的留守警察帮忙查找失踪的女朋友,专找高档酒店排查,终于摸到这家来了,把副局也惊动了。
她住的8层据说已经进去了几个,副局和夏凯也在上面,把麻叔给按住了。
房蔚先对乔言说了句“你不管”,返身请大堂经理照顾好她,拉松了下领带,径直朝电梯里走。乔言大感不妙,连声喊了几句“房蔚,你回来”“你给我回来”,眼看无效,她也开始朝电梯门扑去。
才刚起步,那个警察拉住了她。“小姐,你就是乔言?”
乔言回头面带微急之色。“是的。您能放手吗?我得拉住刚才那人。”
警察又问:“他是房蔚?”
“是的。”
乔言错过了第一趟电梯,只得按着指示灯等它下来。那个警察跟在了她后边,正在打电话:“张局,你下来吧。那人是房书记的儿子,对,我在网上看过他的照片——我们还是撤了吧。”
身不由己
乔言赶到楼层里一看,那个张局正抵在房蔚身前,不让他再进一步,而夏凯抱住了手臂,靠在墙壁上冲着他冷笑。
“我没想到我们再见面是这种情况。”夏凯依然保持着公子哥的翩翩风度,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他拂了拂西服衣摆,淡笑着说:“你抢了老子的女朋友,还敢对老子动粗,简直就是牛逼大过天,以为湘城也是你房蔚开的?”
张局这个时候应该是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夹在两人中间一直斡旋。“两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都是熟人,别搞僵了。”
乔言听说他们俩很熟,非常吃惊,沿着壁角慢慢地走了过来。
房蔚紧抿住嘴,脸色冷得铁青。他先看了看除去了手铐、站在一边的麻叔,对他说:“麻叔,打个电话,把这一层的电子录像带走。”
张局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小房,你这样做就不好了。”
乔言也听懂了,她看到麻叔已经在执行房蔚的命令,调关系来拿录像,方便他肆无忌惮地对付夏凯。她冲过去抱住了房蔚的腰,死死扒住他,抬高了声音叫:“房蔚,你嚣张过了头吧?还想在警察面前打人?不怕再关一次?”
夏凯不慌不忙地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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