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情绪波动。“这个消息早在邻市传开了,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
乔言将脚上的鞋子蹬掉,踢到草丛里,拔腿朝二楼跑去。
房蔚的话不似讥讽,可比讥讽更要她的命。
他说消息早在邻市传开了,那她为什么不知道?
很简单,她本来就不算是上层圈子里的人,只要是浅草发动大家对她隐瞒这个消息,她自然像个傻子一样被所有人看到了笑话。
就在冲向二楼那个暧昧的单间里,她还反问过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呢?有什么资格去呢?她又不是杨开的什么人。
但是她的心意往往比她的理智坚定。
乔言气喘郁郁跑到唯一亮了蓝灯的单间前,撞开了门。一阵冷风灌入,带动沙发床边的照片扑到她脚下。
尽管她猜测了最坏结果,但她没料到是这样的场景:浅草骑在杨开身上,半|裸着身体,绾住的头发垂散下来,脸上表情趋近妖娆。
杨开扶住了浅草的腰,嘴里模糊地吐出乔言的名字。
乔言滑倒着坐在门边,抓住了几张照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得见浅草的脸色,带着意犹未足的娇嗔。
“滚——”浅草含糊地吐出个字。
乔言攀援住门把手,站了起来。她砰地一声带上门,靠在墙壁上喘气,眼睛却不知不觉红了。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混杂的呻吟,她忍受不住,抓起门边的铁垃圾筒,哗啦一声砸开了对面的玻璃。
应声跑上来很多人。乔言红着眼眶看着他们,冷冷说道:“报警,里面发生了强|奸案。”
乔言光脚走在街道上,晚上十点,凄清的灯光拉长了她孤单的身影。
商跑上前抓住她被玻璃碎片割出血的手腕,大声朝她叫着:“乔言,去医院包扎下!”
乔言扭头看着他脸,问道:“怎么是您来了?”
“你还想要谁?”
“昆昆呢?”
“在你后面。”
乔言转身,果然看见了落在几米远抽着烟的昆昆。她朝她走过去,在夜风中伸出手臂,颤抖着说:“给我一根。”
昆昆叫商褪下西服包住乔言,再对她说:“回去洗个澡吧,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忘了。烟你别抽,老太太不是说过了吗,女孩抽烟容易坠入风尘。你要是实在难受,捱不住,干脆到老太太跟前跪一宿,听她发落你,保准那种痛能治好现在的痛。”
乔言哑着嗓子问:“您怎么知道我奶奶特——厉害?”
昆昆笑:“乔奶奶一口一个小房总叫得房蔚抬不起头,三言两语就让他退让了,这种本事谁不知道呀。”
可是乔言笑不起来,她的心里沉甸甸的,觉得老天总是和她对着来。
昆昆告诉她的后继情况:杨开获查被人下了药,和浅草春风一度。等浅草打开门出席在众人面前时,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除了睡过去的杨开,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可以告到她强|奸了谁。
乔言委顿坐在街边,听着昆昆转述一切,自然也注意到了地上已经没有照片的细节。
很快,靳尚开车冲了过来,一下车就不顾商和昆昆异样的眼光,直接抱起了乔言,嘴里飞快说道:“我说叫你不要去吧,你偏要去,现在弄得这个样子,存心不让我睡个安稳觉。”
他带着一脸痛惜将乔言抱进了车里,飞快离去。乔言靠在副座里,眼角掠过昏黄的灯光,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车影正安静停放在对巷口,银灰色,泛出了点幽幽冷芒。
好像是房蔚等在了这里,等在了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乔言握紧了从浅草那里抓来的、被房蔚拍下的以前的亲吻照,心底一股恨意涌现了出来:为什么这些照片她都不知道存在过,却传到了浅草手里?
靳尚带乔言到医院包扎伤口,乔言突然昏倒在地,医生顺势留下她住院观察几天。
靳尚小心翼翼地陪着她,逗她说话,给她讲故事,鲜花和水果天天变换着花样送过来,只希望她能破颜笑一笑。
乔言眼底藏着多深的怒气不让别人看出来,伪装得十分辛苦。她拉过被子盖住头,蒙住了一切视线,对探望的人无动于衷。
昆昆、商、杨开、靳尚相继铩羽退下,终于有一天让她等到了房蔚。
房蔚一进门,刚对随行的于诺说了句:“你去医院对面的咖啡厅等我。”乔言就睁开了眼睛。
她屏住气等着房蔚走过来。
房蔚没说什么,寂静中掀开了乔言的被子。
迎接他的当然是乔言冰冷至极的眼睛。
他愣了下,低声问:“伤到了哪里?怎么还没好?”
乔言从病床垫被里抽出为数不多的那几张照片,恶狠狠朝他脸上砸去。“看清楚了房蔚,这些照片是你有意给浅草的吧?”
房蔚站着不动,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看都不看飞散到一边的照片。乔言抽下挂着点滴的针头,站在了床面上,居高临下对着他冷笑:“你怎么不说话了?这么镇定地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是我冤枉了你?”
房蔚退开两步,站在她的脚力范围外,冷冷说:“浅草问我要的。”
“她要你就给?你安的是什么心?就算不念旧情,你也应该想想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你都快结婚了,还要传出与前任未婚妻不清不白的旧闻,对你有好处吗?对你有作用吗?还是你生来就这么贱,容得我一次又一次诅咒你,恨死你?”
乔言怒不可遏,跳下床,抓起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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