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单纯心思,让他不忍伤她。
“傅昕臣,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叶青鸿幽幽地问。知道他不会回答,她却不愿放弃,也许他在听着。
“如果,哪一天你要走,带上我行吗?”一个人的日子,她怕是再也过不下去了。
“外面我从未去过,一定有很多人吧。是不是都像镇上的人一样?”顿了顿,她幻想着外面的世界,“不对,你和杨芷净都和镇上人不大一样,外面人应该和你们是一样的才对。”感觉到他身体明显地一僵,她停住了猜测,她又提到了他的禁忌。
见他半天没发脾气,她倒有些奇怪,“我不想再孤单一人了,也许在外面我会找到一个相伴终生的人。你放心,就算找不到,我……我也不会赖着你……”
她的声音有些抖,对于外面,她其实是怕的。跟着师父与师娘,她早害怕与人相处,所以一直以来,她宁肯一个人待在谷内,也不愿搬出来与镇上人同住,即便他们对她很好。惟有他,她不害怕,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尽管他很冷漠有时也很凶。这或许就是缘吧。
虽然害怕外面,却更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如果在外面,也许还能听到他的消息,也许还可以见到他。所以,即使害怕,她仍选择出去。他总是让她做出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会有那一天。”傅昕臣的眉在不知不觉中皱得死紧,不喜欢她的想法,在那个花花世界,她只有被吃的份,她的美貌会让她永远也得不到安宁,因为她既不懂武功,又没有如净儿那般强硬的靠山。而他则再也不想涉足江湖。
没有听到他的话,靠着他的背,叶青鸿已沉沉地睡去,带着她的决定。
傅昕臣苦笑一声,伸手到后面,一把将叶青鸿捞进怀里。
叶青鸿一边选着布,一边还兀自纳闷,昨儿她是怎么赖进傅昕臣怀中的,她怎么会不记得了?该死,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会忘记?以后她要怎样故伎重施?
“叶姑娘,你看这一块如何?又厚又软,做冬衣最好。”陈婶将一匹藏青色毛料递给叶青鸿。她家是镇上惟一一家卖布的,山里人穷,靠这根本无法维持生计,只是因她丈夫偶尔会去外面做生意,回来时顺便带些布料,只为逢年过节偶尔有人做件新衣方便而已。
“嗯。”叶青鸿接过,试了试,还行。这里的东西比不得师父带回来的,但傅昕臣没有棉衣,山里的冬天冷着呢,总不能让他着单衣过冬吧。
“就这块吧。”她掏出换得的银子递给陈婶。
陈婶接了,眼睛却瞄着她的肚子,透着奇怪的光芒。
“怎么了,陈婶?”叶青鸿不解,低头看了看,没哪里不妥啊。
“有了没有?”陈婶问得神秘,仿佛是什么至关紧要的事。
“什么?”叶青鸿一头雾水,陈婶在说什么呢?
“娃娃啊。”理所当然的口气,陈婶说得仿佛再正常不过了。
“娃娃?”叶青鸿皱眉,美眸中满是疑惑,“什么娃娃?我哪里来的娃娃?”
“你这孩子!”陈婶笑着责备她的无知,“你和他在一起都四五个月了,难道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叶青鸿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我问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吐?有没有特别想睡觉,整天都懒洋洋的?”
“没。”她精神好着呢,怎会无故想吐?
“奇怪。“陈婶纳闷,“这么久了,不会是不能生吧?”心中想着,嘴上却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忙捂嘴偷偷看了一眼叶青鸿,见她没异样,才放下心。
“你究竟在说什么呢,陈婶?”叶青鸿再也忍不住,直接问出口。
“你和他住在一起吧。”陈婶决定弄清原因,于是毫不顾忌地问。
“谁?”
“那个男人。”
“傅昕臣吗?是啊。”
“那你们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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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叶青鸿闷闷不过他在那里,至于做什么,他没说,她也没问。
阴暗的小店中,傅昕臣在自斟自饮。他的对面坐着一长发披肩、面容丑陋至极的男人。他身形瘦削,较傅昕臣稍高,如果站起来,定似竹竿一般,“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喑哑的声音带着绝对的无情,他与他有着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究其原因却只是一个情字。
无视他强硬的气势,傅昕臣悠然地将酒杯斟满,然后一饮而尽。这里的酒极烈,虽非上品,却够劲得很,他就爱这种调调。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种类型。如果没有净儿,他们或许会成为朋友,但是如果没有净儿,两人也不可能认识,可见缘分实在太离奇。
对于他的满不在乎,高个子毫不动气,丑脸一片漠然,无论怎样,他只做他该做的。“我会将你和净儿葬在一起。”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诉说着别人的生死。而实际上,在他心中,能与净儿合葬是他的夙愿,只是净儿要的人不是他,那他只好将她想要的人送给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凡是净儿想要的,他都会千方百计为她弄到,只为她展颜一笑。
傅昕臣摇了摇空壶,微微一笑,叫道:“店家,给我装一壶带走。”喝酒,微醺就好,不必大醉,痛饮的畅快固然令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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