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重遇了,他还答应帮你辅导功课?”
“简单而言,是这样没错。”过佳希补充,“我拍他不也是为了你吗?在地铁二号线上,身高一米八至一米八五之间,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穿运动服,长相出类拔萃,这些条件都很符合,我当时猜有可能是他,可惜他脖子上没有痣。”
“话说回来,你们也太有缘了吧。”何消忧不无羡慕道。
“是比较有缘,我也没料到会这样。”过佳希说,“还好他没记住我,否则太尴尬了。”
“你决定以后在他那里上课?”
“暂时是这样。”过佳希顿了顿后说,“我喜欢他的逻辑思维,特别直截了当。”
“可是他靠谱吗?他又不是真正的数学老师。”
“不是才好呢,我不喜欢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或者语重心长,他不说话我反而轻松。”
“但是,他多大了?”
“他说还在读研,我算一算,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吧。”
二十五岁,对她们来说是一个值得向往的年龄,那时候不再有学业压力,没有父母的耳提面命,可以去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她们就此聊了很久,等喝完饮料,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但一想到回家就要立刻投身书海,顿时觉得很没劲,于是她们又在附近散漫地逛了一圈。
文化广场很大,除了购物中心,还有商务写字楼和美术馆,她们是第一次来,觉得很新鲜,尤其是经过展览中心的百米艺术长廊时,很有兴趣地停驻欣赏了一会儿。
过佳希看见两侧的墙壁上有一系列风格鲜明的摄影图,是暖冬的湖亭、夕阳下的塔尖、大山深处的人家、千年遗迹等等,落在她的眼里都很漂亮,只是看到一半,无意间发现一个细节,每张图下都印有一个名字:钟言声。
过佳希凝神思考,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
回去的车上,过佳希问何消忧:“你想好以后读什么专业了吗?”
何消优摇头。
过佳希知道她性格单纯,凡事都听从父母的建议,而她的父母对此有分歧,所以还没有决定。
“我也没想好。”过佳希转头看窗外,还是一片明晃晃的阳光,夏天的白昼就是长,给人无限灿烂的感觉,她闭上眼睛,光斑从跳跃逐渐到停止。
一天又一天过去,转眼就到了要上家教的周六,过佳希吃完中饭后洗了头就出门了,这一回她是骑自行车去的。
不巧,太长时间没骑自行车,她有些不娴熟了,在下坡的时候摔了下来。
幸好没有整个人倒地,她的左脚尖还是撑着地的,只是右膝盖擦伤了,瞬间流出血来,她淡定地拿出包里的冰水和纸巾,简单地为自己止血,再试着走了几步,感觉无碍,又骑上车继续前行,只不过头发散开了,她忘记去捡掉在角落的头绳,一路上被风吹得很凌乱。
于是,当过佳希进门后,钟言声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样子,她披散着长发,衣摆有些皱起,牛仔短裤下的膝盖一片红肿,小腿上还沾着一些灰尘。
“还好没迟到。”过佳希没心没肺地笑了。
钟言声让她坐下,她很快拿出本子和笔,闭上眼睛稍微歇了一口气,然后集中精神,准备开始。
她已经整理好二十道怎么想也想不通的难题,请他帮忙解答,他接过本子后先看了看,然后帮她把具体的解题过程写在背面,他写的时候她照例搬过椅子坐在他身边,凑过脑袋,看得很认真,遇到看不懂的就打断他:“等一等,为什么在这里添加辅助线?”
“这是平行弦,平行线间的距离相等,所夹的弦也是,距离和弦都可以作为辅助线。”
“那如果是这个怎么办?”过佳希点了点另一个图,“情况就不一样。”
“旋转一百八十度,得到全等形,就一目了然了。”
过佳希继续听下去。
钟言声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二十道题目都解完了,留给过佳希一些时间消化和思考。
“啊。”过佳希想得入神了,垂下的手臂不小心搁在膝盖上,指甲划过伤口。
她低头一看发现刚才在仓促中止血的地方又渗出一些血,伸直腿借光一看,真有些惨不忍睹,不由地摆出苦脸。
“过来洗一下。”他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她差点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他是在喊她过去,立刻跟了上去,走进洗手间。
他拿下花洒,打开水,弯腰帮她冲了冲膝盖,当凉水碰到伤口的时候,她感觉有些痛,往后退了一步,他下意识停止,调小了水量,等她站好了再继续帮她洗伤口,洗完后带她出去,让她坐在靠窗的藤椅上,他在客厅的柜子里找出一个家庭药箱,拿出消炎药膏和棉签递给她。
过佳希说了一声谢谢,接过后在自己伤口四周细致地涂了一圈。
刚放下药膏,她余光看见他还拿了什么东西走过来,然后蹲下。
她有些惊讶,因为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是纱布和绷带。
“还要包扎?”她觉得没必要了。
“膝关节的伤口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他的声音有些凉,和窗外嘈杂的知了声形成对比,落进她的耳朵,散去了她的一些昏昏沉沉的疲倦,纵使她不理解有什么不一样,但没有再质疑,安坐在藤椅上,让他帮忙。
他把裁剪好的纱布覆盖于她伤口上,然后无声地拿绷带将她的膝盖绕了三圈,等确认包扎好了,他才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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