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最后问的:“你此生这般想,只因你此生百般留恋,可后世当你失了这三十年的灵魂,可还愿意如此?你这是自私之至。”
傅延遇捏紧了覃桦的腰侧,垂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低低问道:“倘若,我日后残疾了,你还会要我吗?”
覃桦不明所以,只是觉得傅延遇情绪低落得很,他手上的力道实在太重了,捏得她疼。可偏偏,凑在她肩膀上的呼吸又这般急促。
“卿卿,我会记得的,我是这样喜欢你。”
帮他拘命的时候,那个不怎么说话的鬼将军忽然在最后对傅延遇说:“你可要想好了,我给你轮回,同样的,也带给你宿命。”
傅延遇定定地看着她:“什么宿命?”
“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不是傅延遇,又或者,她不是覃桦。”
傅延遇思量了一下,说:“是我的灵魂?”
鬼将军看着傅延遇。
傅延遇笑:“二选一的可能,所以她一定是覃桦。而且,”他轻轻地说,“即使我现世的记忆消失了,可我的灵魂没有变。”
“所以,还是我。”
“卿卿,”傅延遇捧起覃桦的脸,说,“不管怎样,都是我,知道吗?”
覃桦终于犹疑了起来,说:“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别打哑谜,与我说清楚了,不好吗?”
“我会和你说的,不过不是现在,明天好吗?”傅延遇的吻轻轻落在了覃桦的额头上,“现在还算是约会时间,不谈糟心的事。”
覃桦不再多问了,乖巧地点了点头,说:“好。”
傅延遇搂着她的肩膀上,说:“明天几点能起床?”
“嗯,大概不到十一点起不来。”覃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说,“我和我的床大概是前世的恋人,所以今生才会这样的难舍难分。”说完话,她才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大好,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矮着身子往茶几上又把蛋糕端过来,挖了一勺子,递到了傅延遇嘴边,说,“来,张嘴,啊~”
傅延遇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微微张开了嘴,覃桦笑眯眯地送进了他的嘴巴里。傅延遇轻轻把蛋糕咬了下去,卷着舌头往唇上一舔,歪着头笑了。
“明天十一点给你送午饭,记得来开门。”
覃桦摇了摇头,指着桌子上的蛋糕说:“吃这个就好了。”
“这是小零食,而且天冷,吃这个小心胃难受。”傅延遇看了下时间,轻轻呀了声,说,“都没注意,已经两点了,快些洗洗漱漱睡了吧。”
“好的。”覃桦其实倒不觉得困,今天晚上从片场下来后见到傅延遇,她的心情总保持在一种亢奋的状态。刚才聊天聊得也好,她更加没有睡意了。直到现在傅延遇提了一句,才下意识地打了个哈欠,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捂着嘴巴说,“好像的确有点困了。”
傅延遇起身,说:“等等,给你一样东西。”
他的行李一直都放在门口,现在说完话,立刻就跨了几步走过去,打开行李箱,覃桦好奇地跟上:“还有礼物?”
“不是礼物,是情书。”傅延遇把信递给她,“说好的,一天一封,没有落下的,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加勤奋的作家了。”
☆、第三十六章
那天晚上,覃桦睡得不大安稳。躺在柔软的床榻之间,身子却总是不安分地辗转反侧,无论四肢是以何种姿势摆放着,也觉得不大爽利。人在半梦半醒间昏昏沉沉,总觉得依稀间看到了几个影子从眼前闪过,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是谁的。但分明,眼皮沉甸甸地盖在眼珠子上,将光亮严丝缝合地挡在外头。
覃桦是被傅延遇的电话铃声吵醒的。她定的铃声,是很缓和的《天空之城》,音乐本是温柔的,可偏偏今日,有着追魂的急迫,把覃桦硬生生地从似梦非梦的睡眠中逼了出来。她惶惶地坐起,本来盖到肩头的棉被滑落到腰侧,也幸好,屋内空调打得足,并不觉得寒冷。
覃桦愣愣地盯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版画很久。那副版画,她才住进来时就注意到了,花了一分钟的时间观赏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她一眼就知道应该是从淘宝上批发下来的装饰品,雕着梵高的《向日葵》。可今天,绚烂的向日葵上奔放的色彩蓦然转化成腾腾的火焰,从墙上燃了起来,直直要烧到覃桦的瞳孔中。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个梦的,只是觉醒后,梦都散了去。她忘了,像是被抛下的婴孩坐在漫天的大雪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天地苍苍,不知南北。那种浸满在血液中的悲伤在此刻沿着血管一点点的浸透全身,她的四肢随之发软,像是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死尸标本。
手机铃声停了一下,又很快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覃桦终于听到了点属于喧嚣人世的动静,从幻觉中醒了来。未曾留意窗外的阳光大盛,反倒一个扑身,像是捡到了了不得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地把手机从枕头低下取了出来。
看到显示频上“傅延遇”三个字时,覃桦在一瞬间,五味杂陈。
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傅延遇神清气爽地和她打招呼:“中午好啊,小懒猫,终于肯起床接我电话了。”
他昨日大概是睡得不错的,话语里折着笑意,细细拆开,是满足的喟叹。
“我给你开门。”
其实是应当再拜托傅延遇在门后稍后会儿,容她换好衣裳叠好被子再开门的。可是,覃桦却不愿耽搁这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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