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岛。
“主子,华西岛不见再有船只离开的迹象。”炽殷从门外走进,“华西岛从未有过这般频繁的动作,会不会他们觉察到了什么,才举止反常?”
背手立在窗前的绯君冷淡道:“只要不违反海域秩序,随便他们。”
“是。” 炽殷没有任何意见,“都灵岛船只已顺利进入赤焰岛港口,是芸公主的旗帜。”
另一头的妃色抬起头,“别是都灵又想来和主子比试吧?真是的,主子不用海月冥刀都可以杀得他落花流水,还这么不怕死的找上门,真土匪。”对比起来,上隳斯文太多的一下子就突出得不像半个土匪。
“哦?提到这个,我倒是很久没见主子使用海月冥刀了。” 炽殷随口说着,走到妃色身边低头看摊在她面前桌上的公文。
妃色耸了耸肩,“主子也很久没看公文了。”也许是恋爱期吧,绯君除了对着大海发呆外,基本什么事也不做。可以理解,应该在相思嘛。
窗边的绯君似乎没听到他们谈论似的,眺望着海洋,沉默不语。
习惯她的不爱说话,炽殷和妃色自己开始讨论起公事来。
窗户是黑色的,墙壁是黑色的,沙滩是黑色的,大海是黑色的,天空是黑色的,窗棱的边缘是红色的,墙壁的边缘是红色的,海浪的波纹是红色的,层叠云朵的轮廓是红色的。
她的毒依旧在体内,无论上隳用了多少解药,想尽任何办法,她的毒都无法解开。上隳不明白,她却十分清楚为什么。
是因为海月冥刀。
冥刀的异寒封住了毒素,不让毒素有任何发作可能性的同时也阻隔了解药的功效。想要解毒,就必须将冥刀取出,可一旦取出冥刀,她必会因为剧毒的发作而倒下。
她不能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绝对不能。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身中剧毒双目失明,更不能让消息传出去,传到国都里海之君耳中。
所以她选择忽略。尽管上隳的担心让她感动,可她不敢拿她的母亲冒险。
上隳……垂下长而曲卷的睫毛,她呡出个浅浅的笑来。
光是想到他,她就觉得胸口暖洋洋的。好喜欢他,就像喜欢母亲一样喜欢他,她会为他做出一切。虽然看起来他似乎并不需要她的任何帮助,可她真的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当他哄她开心,给她讲故事,关心她的健康,为她的受伤而愤怒时,她好想把他所想要的一切都双手奉到他面前,作为回报。
他为了她付出了好多好多,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从未有任何一个人像他那般的对她无私的付出,就连她母亲都没有过。她很感动,却说不出口,只能默默想着如何报答他。
他说她喜欢她,才会对她这么好。她也喜欢他,那她要怎么做才能证明她也可以是对他很好的?
她不会哄人开心,也不会讲故事,她甚至没办法为了他的受伤而愤怒,只因为他从来就是快快乐乐的,只除了因为她而导致的怒火。这让她心酸酸的,又甜甜的。
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才可以报偿他对她所有的好?
“真有点奇怪,上隳那家伙来岛时从来不用都灵岛的旗帜,是因为他怕别人知道他是土匪而鄙视他么?”妃色笑呵呵的突然冒出一句。
一丝不对劲闪过脑海,刚想深思,绯君就听见外边传来通报。
炽殷与妃色起立行礼。
大门打开,纤弱可人的芸君满面担忧的走进来。一见到绯君站在窗边,她立刻走过来,娇美的面上满是担心,“前些个日子才回都灵就听说赤焰岛又遭到海妖围攻,没事吧?”
面无表情的摇头,绯君垂下眼,任由芸君不放心的上下打量她。
门外这才走入怎么看都像个土匪的一脸大胡子的都灵,他只是朝绯君点了个头,就一边捡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了,反常的没吭声的盯着绯君沉思。
绯君自眼睑下扫了眼那边坐姿随意的红色庞大骷髅骨架,不是很明白都灵到底哪里不对。历来都灵和她一见面不是打就是杀,完全不对盘,这还是首次出现诡异和平共处的情况。
“还好没事,我早就不赞成你拿赤焰岛做饵来控制海妖,万一有个什么事,叫我会担心死的。”芸君娇柔的轻喃立刻让绯君抬起脸,注视着面前的红色骷髅头,更多的莫名其妙的警惕在提醒她,有问题。
“绯君。”都灵突然开口。
她偏过头,仍是在思索着芸君合理话语中的不明矛盾。
“我能和你单独谈谈么?”都灵突兀的建议引来屋内其他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一向不用大脑行事的都灵竟然会与他认为是夙敌“谈谈”?
“什么?”随口答道,绯君微皱了细眉,芸君到底说错了哪里会让她觉得不对?
才要问丈夫是不是吃错药的芸君惊讶的转头看她,“天哪,绯君,是你不是也哪里不舒服?竟可以和都灵搭腔?”就算和兄长姐妹们在一起,绯君都不爱说话到极点,今天怎么会开了尊口,对象还是视她为死敌的都灵?
一道霹雳划过大脑,绯君突然苍白了面孔。缓缓的,她抬起头,盯住芸君红色的骷髅脸,“你说什么?”轻轻的口吻满是震惊。
芸君只关注到绯君瞬间白透的小脸,不由得慌了,“天,绯君,你哪儿伤了是不是?上回在国都见你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了?”
不可置信的瞪着芸君的红色骷髅面孔,她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芸君说她们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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