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北长长的眼睫毛顺着,在俊秀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烛光下活脱脱一个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年。他一个颤音停下了演奏会,轻轻放下吉他站了起来。他是高了顾烟一届的学长,在迎新生晚会上一眼看到她,惊为天人。安南北在学校里也算一代风云人物,可这顾烟,他一追两年半,两个人硬是说话都没有超过一百句。她住校外,听说有一个极为出色的男友。他安南北自认外貌气质家世不输别人,临近毕业,说什么也要轰轰烈烈的示爱一次。他不信他这样把尊严踩在脚底,顾烟还会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喜欢你。”安南北的嗓音柔柔的,满含深情。
“这个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还有别的么?说点新鲜的。”顾烟抱着肩冷冷的说,她不是不解风情,安南北的追求她当然知道。
安南北被顾烟的直接利落噎住,不知道为什么,她小小的个子抱着肩站在那里就是有一种傲视天下的感觉,她身后一排的彪形大汉也散发出阵阵压力。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了?那我走了。”她转身就走,安南北下意识的追上去,阿虎他们等顾烟过去了迅速的包抄过来截断他的去路,围了一个包抄圆。安南北的一众兄弟平时最是讲义气的,这时热血沸腾的也挺了上来,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顾烟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阿虎,这些都是我的学长,你们陪着练练拳脚就可以了,不要动枪伤了人。”
阿虎万年不变的酷脸出现一丝裂痕,沉声的吩咐手下,“烟小姐的话都听见了?把枪收回去。”
一干手下听到头这样命令,下意识的纷纷去摸腰间的枪,有人拔枪了?谁啊?对付这几个小屁孩子。
安南北和一帮兄弟都傻眼了,沸腾的热血被黑黝黝的枪把冻成冰渣子,六月份的夏夜里一个个都抱着肩噤若寒蝉。
拐角处等着顾烟的沫子伸长了脖子在往那边看,啧啧,为爱不屈的小正太遇上持枪武力份子,多么有画面感的一幕啊!顾烟可真是红颜祸水。
“看什么看!回去背书去!”顾烟没好气的对她说。
“哎,你为什么不喜欢南学长啊?我觉得他很好啊,虽然没你家梁飞凡英俊多金有权有势,可是他那么年轻,有无数种可能啊——”沫子忽然闭上嘴,因为顾烟食指拇指比着枪状抵在她太阳穴上,“那么好你自己投怀送抱去,再烦我我要你好看。”
沫子双手举过头,等顾烟走远了又小跑着追上去聒噪,“你不是说和你家梁飞凡没什么进展?没什么进展你干嘛为他守身如玉?你笨呀,不会用南学长气气他啊?他一吃醋就把你扑倒了了了你心愿呢!哎……哎等等我啊……”
“烟小姐……烟小姐!”阿虎从后面急匆匆的跑步追过来,“先生的电话——”
顾烟停下来接过电话喂了一声,梁飞凡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怎么不等我过来英雄救美?”
“你回来了?”顾烟惊讶的问,不是说要去一周么?今天才第二天呀。
“还在纽约,后天回来。”美国的办公室他不常用,桌上却也是有她的照片的,梁飞凡右手握着电话,左手在她照片上摩挲,笑的暖意融融,“想我了?那我现在回来?”
顾烟第三次瞪向鬼祟偷听的沫子,转身背对着她和阿虎,牵了牵嘴角,模模糊糊的恩了一声。
“明天还有考试,我复习去了。挂了。恩……你——当心点呀!”她一如往常的淡淡声调,软软的,越过大西洋听在某人耳里,酥痒难当。
梁飞凡离开办公室,走回会议室,继续刚才被阿虎电话打断的会议。一屋子美国总公司的高层面面相觑,boss刚才干什么去了?他们从未见过这个冷血强硬的男人脸上有这种表情——似乎可以称为,柔情。
陈遇白翻过一页报告,垂下了眼眸,用中文低低的开口,“哥,你现在笑的很淫 荡。”
梁飞凡不动声色,拿起位置上的文件夹翻阅,“恩,谢谢。”
“不客气。”陈遇白的语气永远寒若古井,漂亮修长的食指推了推眼镜,继续看手里厚厚的报告书。梁飞凡来之前就把行程压了又压,整整一个季度的事务决策都要在这短短一个礼拜里安排妥当,他们两个这两天一夜只休息了三个小时。
“不,还是要客气的。我明天凌晨的飞机回去,这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梁飞凡笑的越发良善。
陈遇白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冰冷如面具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疑似为崩溃的表情。
pk
容岩很多年之后都记得自己是怎么样一点点的捱过这黑暗的一天。
这顾烟平时彪悍不用说,疯起来更不是一般的神经病!先是赖着他请客胡吃海喝了一通,然后兴冲冲找了一间开场早的同志吧闯进去,她身段好,扭的已经够撩人了,时不时有贴上来的那些男女通吃的,她还冲人家甜笑。容岩赶人赶的那叫一个筋疲力尽,他还以为顾烟找他出来是商量婚礼安排,一个人都没带在身边,刚刚碰头的时候顾烟还拉着他把阿虎他们给撤了。这下可好,双拳难敌四腿,自己一心护得那位姑奶奶周全,身上被那些看中他帅气样貌的男人揩油揩的狼狈不堪。可怕的是烟小姐最后竟然甩了外套爬上了领舞台,那叫一个h翻全场。他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把她带出了迪吧,一个不留神车钥匙就到了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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